第二日,非歡命金彩、銀寶搬了大藤椅煮了一壺據說是青葵最喜歡的君山毛尖,擺了四色茶果點心,搖著魏朱的羽扇,躺在院中的大槐樹底下,悠閑的問:“他們走了幾日了?”
金彩、銀寶脖子一縮,無奈的低頭,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說話。
“嘿,造反呢?”非歡將扇子一放,柳眉倒豎。
金彩哭喪著回話:“主子,昨兒個才一日,今兒個自然就是兩日了。”
“哦,這才兩日啊,估計以他們的腳程還沒到地兒了。”
第三日,非歡剛一起床,還沒想起來回,銀寶就一邊遞漱口水,一邊告訴她:“主子,今兒個是大副他們離開的第三日了。”非歡睡眼腥鬆,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第四日,非歡真的覺得這日子真他娘的快要過不下去了,沒人跟她鬥嘴;沒人逗她玩;沒人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沒人跟她搶吃搶喝……。
上荒門的一切也都非常的正常,門下的兄弟姐妹們生意照做,她就黃金照收,但是就是找不到往日的那種感覺,她隻知道自己就這麼一日一日的坐吃等死,都快要發黴了。
正當她感慨無事可做之事,金彩、銀寶互相推推搡搡的走了進來。
非歡眼睛一亮,按照她以往的經驗,這倆丫頭肯定有事。
當下她眼睛一眯,逗引道:“說說,什麼事兒?”
金彩低下頭看著腳尖,銀寶眼觀鼻,鼻觀心。
非歡站起身從懷裏拿出一個銀元寶,看著兩人:“誰先說,這錠銀子就歸誰了。”
非歡的話音剛落,就聽金彩、銀寶跟約定好了似的,劈哩啪啦的:“回主子的話,外麵大門口毓王殿下帶著一大堆的禮物求見。”
“不見,不想見,讓他回去。”
“說了,說了,主子,他就是不走,他還搬了張大椅子坐在門口,說您要是不見他,他就不走了。”
“那就隨便他。”非歡咬唇,這南國堂堂的一國親王,竟上她的門前耍起流氓來了。
“主子,剛剛我們已經在外麵跟他磨了半天了,這會兒旁邊的鄰居們可能都要出來看熱鬧了,我們擔心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那,那咱們上荒門的名聲豈不是要受損。”銀寶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建言。
非歡恨得牙癢癢,要知道,她最在乎的便是她上荒門的名聲,這名聲一旦毀了,便就如那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了。
“嘿,我這爆脾氣,真他娘的當姑奶奶好欺負呀,姑奶奶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呀。”
“走,操家夥,跟我走。”
三人氣勢洶洶穿越幾道門來到大門口,非歡站在門框處看著台階下的鳳扶蘭,隻見他一反常態的穿了一身藏青色錦衣,雙手背在身後,逆光站著,雖然麵無表情,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的人,一眼望去,五官如刀削斧刻般立體,再細看,劍眉朗目,挺鼻薄唇,再配上他一身與生俱來的皇族貴氣,看著可真是養眼啊。
非歡趁著他不注意,貪婪的多看了兩眼,察覺他的目光,連忙視線下移,看到旁邊果然擺著一張紫檀木鏤空雕富貴紋的太師椅,嘴角一撇,又緩緩往前走了幾步。
鳳扶蘭感覺到麵前的陰影,微微抬頭,看著非歡走出來,心中一喜,迎上前去:“歡兒。”
“毓王殿下有何貴幹?”
“本王幾日不曾見你,特地過來看看你。為你帶了一些寧川的特產。”
“好吧,毓王殿下隻是想要來看看我是吧?”
鳳扶蘭不疑有他,鄭重的點頭。
非歡嗤的一聲笑出聲:“那毓王殿下已經看到我了,可以回府了。”
鳳扶蘭指指身後的那些東西:“那……。”
非歡看著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盒,心中一陣心動。但是理智立馬阻止了她:不行,不能收他的禮物,既然決定要與他劃清界線了,又豈能再牽扯不清呢?
於是她裝作淡然的道:“所謂無功不受祿,我萬萬受不起,還請毓王殿下不辭辛勞收回去。”
鳳扶蘭俊臉一僵,他以為她這麼多日都不曾見過他,一定會像自己思念她那般對他思想入骨,於是他一回到京都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看著麵前易了容的女子,他一陣恍惚,原以為在望江樓,她隻是暫時心情不好,想想這麼多日也應該消也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如今回來,她還是對他這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