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到身後的東夷國主叫道:“毓王,朕有一言明之,再過五日便是朕的掌珠及笄之日,屆時會有四麵八方,五湖四海的客人前來道賀,那時,東夷便會愈發的熱鬧起來,一時間,可能會龍蛇混雜,還望毓王到時多多擔待,若是有蝦兵蟹將不長眼睛,衝撞了毓王的地方,看在朕的麵子上。”
鳳扶蘭腳步一滯,東夷國主這算是在暗示他,讓他暫時放過鳳衍嗎?他雖是奔著鳳衍和他的上荒而來,卻不至於公然反駁東道國主的麵子。
因此鳳扶蘭,他轉過身去:“國主放心,本王是誠心前來為珍玉長公主的及笄禮而來,又豈會本末倒置,另外,國主,王後和公主為難了。”
“毓王如此通情達理,朕先行謝過。”
“國主客氣。”
兩人你來我往的,一番虛情假意說完才離開。
鳳扶蘭一去一回,便花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在外麵坐著的非歡,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以手托腮,撐在膝蓋上,看假山,看菊花。
仍是覺得無聊,便又從假山上摘了一朵菊花擺弄著玩:,嘴裏不住的抱怨:“怎麼鳳扶蘭去了這麼久?不會是東夷國主太好客了,硬要留下你們殿下吃了宴席才讓人離開吧。”
剛說完,非歡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魏朱低著頭看不情緒,青葵則是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己,非歡不知其中情形,便柳眉輕蹙:“青葵,你眼睛疼嗎?”說著還還走上前去:“我給你吹吹,我吹眼睛的功夫可好了。”非歡不等青葵搭話,便上前,鼓起腮幫子,大力的吹了起來!
非歡吹完,便得意的拍拍手,手一揚,裙裾飄舞。
“咳咳。”一道咳嗽聲傳來。
非歡頭也不回,便直接嚷道:“那個,那個是誰感冒了,別對著我咳,小心給我傳染上”
非歡嚷完,倒又立馬止住青葵的話頭:“我知道,你感動,不用告訴我了,作為好姐妹,這是我應該做的!哪像鳳扶蘭那個沒良心的拋下我們一大群人,自己個獨享美食去了!”
“殿下參見殿下。”許遊之轉著眼睛有些不適應的給鳳扶蘭行禮,他真的看不出,麵前那個長相絕美,氣質出塵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呃,不同凡響的一麵,他虛長了二十年,今日才算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原來是這麼來的。
“歡兒,我們走!”非歡聽到熟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征楞了,她輕輕咬著唇,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
青葵看著她那樣,攤攤手,遞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非歡瞪她一眼,臉上的神情跟變臉似的,一回頭眼眸低垂,小臉盈紅,粉唇欲說還休,已是一副楚楚可憐之相,聲音也顯得極為的婉約:“殿下,我們等你很久了,很擔心你。”
鳳扶蘭明知道非歡這副盈盈柔弱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可那心底裏,還是不可抑製的一跳,小妖精,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一番才是,不然怕是日後成了親,夫綱不振。
鳳扶蘭在腦海裏將思緒一翻,便牽過非歡的手,將聲音放柔了:咱們即刻出宮回驛館。
眾人腳步匆匆的出了東夷皇宮,一到馬車邊上,非歡就感覺到鳳扶蘭身上的氣息有所不同了,往日裏冰冷的氣息,變得極為的熱烈,像是要將她灼燒一般,她躊躇滿懷,猶豫著不敢上車。
而青葵跟在魏朱的身後上了後麵的一輛馬車,此時她正挑開簾子看著非歡皺著一張小臉,眼神淒楚,誤以為她是被鳳扶蘭給趕下馬車了,連忙發動娘家人的架勢,招呼她:“老大,過來坐唄,你往日不是常常跟我們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嗎!”
非歡扭過頭,無語凝咽,在心裏狠狠的吐槽,死青葵,真夠扯的,他娘的神馬眼神,沒見姑奶奶是走不了嗎?
青葵還想繼續道,便見非歡用空著的那隻手,指指被鳳扶蘭攥緊的雙手,青葵“哦”了一聲,縮回了馬車,人家是郎情妾意,情深意重,她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哦,可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青葵眨眨眼睛,一想完便抬眼看到了小冰,他獨自騎馬走在最前麵,穿著一件黑色窄袖勁裝,發絲高高束起,腰背挺直,有著說不清的落寞和傷感。
青葵收回自己熱烈的目光,想著自己對那前麵黑衣男子的一腔情意,不禁有些心酸,強忍著心底的愛戀,低低歎息一聲,將手上的墨色車簾狠狠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