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酒後亂情(1 / 2)

再說鳳衍,他自從到了東夷國,便一直住在海邊懸崖上的的木屋,因此離大海邊很近,隻要沿著海岸往前走,走不了半個時辰,再上個山坡便到了。

鳳衍一回木屋就進了裏間,將所有侍衛、婢女統統都趕了出去,自己拎了幾壇子酒,放在桌子上,將門一關,便整個人軟在鬆木高帽椅上,灌著自己酒。

“鳳衍哥哥,鳳衍哥哥,我是瑤瑤,讓我進來。”走在鳳衍身後晚了幾步,跑得氣喘籲籲的佩瑤公主拍著木門大聲喊道。

鳳衍此時滿心滿腦子裏,全是非歡穿著一身紫身長裙的身影,哪裏還能聽得到佩瑤公主的呼喊了。

鍾則抱著那把大劍,靠在門柱子上,表情深沉,心裏也早就像急開了鍋的開水,翻滾著,燙的他的心揪到了一起。他聽到佩瑤公主的拍門聲,還有房裏傳來的酒壇子落地的聲音,鍾則心裏默數著,一個,兩個,三個……。

“公主殿下,請這邊來。”鍾則牙一咬,將那把大劍背在身後,指指房間背後,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那裏有一扇窗戶,可以直接翻到房間裏。

佩瑤公主看著鳳扶蘭、鳳衍以及非歡三人在海灘邊的表現,可以說,她的心裏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到這樣被人傷害的鳳衍哥哥,並沒有讓她對鳳衍的情意減少,卻更加使她覺得鳳衍哥哥,竟然如此的令人心疼。

佩瑤公主告訴自己,其實她並不介意,鳳衍哥哥的心裏以前有著誰,她很慶幸,原來一向外表熱情內裏冷漠的鳳衍哥哥,他的心,其實還是一片火熱的,他也有過柔軟的感情。

這個時候的他,心儀的女子另覓良人,所以他正心碎著,佩瑤公主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應該需要一個人的安慰。因為佩瑤公主自己每次受傷之後,總是想要得到父親或者母親的陪伴和安慰。

有了鍾則的幫忙,佩瑤公主十分順利的進了鳳衍的房間,房間的布局跟鳳衍的為人正好相反,裏麵的布局,極其簡單,僅一張懸掛著帳簾的架子床,兩張酸枝木高背官帽椅,一張同材質的方形小桌,家具均沒上漆,保留著酸枝的原木色。

佩瑤公主的眼神一暗。

而此時的鳳衍已經三大壇子酒進了肚,地上到處散落著酒壇子的碎片。

佩瑤公主看著這一地的狼藉,踮著那穿著雲紋繡花鞋的腳,往鳳衍的身邊移動,突然,腳下一個不小心,便被鋒利的瓷器碎片劃破了繡花鞋,刺進了她嬌嫩的腳掌裏。

“哎喲”佩瑤公主蜷著身子,抑製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痛呼出聲。

鳳衍卻像什麼也不看到,什麼也聽不到似的,一徑的抱著大大的酒壇子往嘴裏灌著。

佩瑤公主看著窩在官帽椅上無知無覺的鳳衍,有些心疼,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子,這,這,眼前這個頭發散亂,衣衫淩亂半解開著,麵容一片蒼白,容顏憔悴的男子,真的是鳳衍哥哥嗎?

佩瑤公主咬咬唇,蹲下身子,將腳底的瓷器碎片摳出來,丟棄在一旁,瓷器碎片上麵沾染了了佩瑤公主殷紅的鮮血,凝結成血珠,一滴滴的滴落在木質地板上。

佩瑤公主抬腳看看,所幸,傷口不深,就流了一點血,便自己止住了,她稍微抬抬腳,見腳底已經不再滲血了,便也顧不了腳掌裏鑽心的疼,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搶過鳳衍手中端著的酒壇,朝著木質的隔窗上扔過去,“咚”酒壇子砸在窗框上,瓷器的碎片又散落一地,還有些撲向了窗外的大海裏,隱在海水裏隨著海浪浮沉。

鳳衍被佩瑤公主搶了酒壇子也不惱,瞪著一雙鳳眼,像是呆住了一般,全身鬆懈,窩在了官帽椅上,仰頭靠在高高的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佩瑤公主走過去握住他無力垂下的手,看著他。

鳳衍哥哥的眉眼還是那個眉眼,俊眉鳳眼,隻是那眼睛裏的滄桑和哀傷疼痛了她的心,那往日間性感的嘴唇,帶著一絲絲冷漠的憔悴,麵容上一慣的意氣風發,也早就不知去向,一身純白飄逸的長衫,沾染了些許酒漬,一圈一圈,一層一層,像暈開的花,寫滿了他的憂傷。

佩瑤公主不可抑製的,想到了往日間眼前男子的風流倜儻,溫文爾雅。如今他竟然僅僅隻是為了一女人,他就,他就,如此這般的糟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