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見到佩瑤公主幹淨明亮的大眼睛裏溢出眼淚,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蛋上,掛著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微微有些異樣。
隻是鳳衍仔細辨別了佩瑤公主的指責,再一見那些攻擊非歡的東夷侍衛仍舊沒有任何停手的跡象,而一旁的鳳扶蘭和小冰皆圍在非歡的身邊擋得不亦樂乎,就連在一旁觀戰的朝月也將手抽了出來,紅衫飄飄,似乎是一副隨時要上前出手的姿勢。
鳳衍抬眼再見佩瑤的哭,這活生生就是要壞事的節奏,頓時就心生不悅了,但是鳳衍的聲音仍舊竭力控製著溫柔:“瑤瑤,我不過是一時情急,失口喊了出來,並非有心吼你,還望瑤瑤息怒,且為了大局隱忍則個。”
鳳衍深深呼吸,壓抑了內心的煩躁和鬱悶,平靜了心神,語氣一再溫柔的對著佩瑤公主解釋。
佩瑤公主這才抬起衣袖,用衣角抹著眼淚:“鳳衍哥哥,你不喜歡我了,是嗎?你隻喜歡她,為什麼,隻因為她長得比我美嗎?”
鳳衍一聽,佩瑤公主這思路越跑越偏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再說,自己喜歡歡兒,似乎與她的容貌無關,以前在他還不曾見過非歡的真實容顏時,便已然在不知不覺中動了情,所以,這與她的容貌有何關聯了。
但是鳳衍的心裏無比的清楚,此時是萬萬不能說這樣的話的,否則,那邊前事未解決,這邊的後院隻怕就要著火了。
鳳衍一再深呼吸,將內心裏激蕩的火氣壓抑下去,“瑤瑤,胡說什麼呢?你我已經有東夷國主的禦旨賜婚,夫婦名份已定,我又如何會看上別人,再說了,瑤瑤你可不要忘了,她上荒門一日助著鳳扶蘭,那就與我上荒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而瑤瑤你,一心為我,助我,是我此生最大的恩人。難道在瑤瑤的眼裏,我就是那種是非不分,恩仇不明的人嗎?”
說到最後,鳳衍眼神微利,其間的不悅,愈發的濃烈。
但是他的神情因為他的全力壓抑,而顯得十分的平靜,這樣一來,他的麵部神情呈現出來的樣子便變得尤為糾結。
佩瑤公主聽了鳳衍這些看似掏心掏肺的話,果然麵色一柔,就有些遲疑了,她雖然脾性大,但實際上卻隻是因為被東夷國主和王後保護的太好,不善謀略和心機,什麼情緒都喜歡擺在臉上。
因此,佩瑤公主聽到鳳衍如此在情在理的話時,心裏立馬就信服了,隻是麵上的表情一時間的未曾完全柔和下來,仍舊端著一派麵無表情,眼神碎碎的看著戰亂中的那個身姿嬌俏的女子。
那個女子身形晃動,被自己帶來的侍衛追得團團轉,而她似乎輕身功夫十分了得,蓮步輕移,或猛然躍起,或彎腰低頭,巧妙靈活。縱然如此,卻因為那些侍衛在之前便有了自己暗地裏的吩咐,他們揮著刀劍一招一式的俱是朝著她的要害砍去的,因此,無論她身姿如何靈活,也是劣勢頓現,險象環生。
“瑤瑤,你看,那邊的朝月島主都急了,如果他出手,我們這次隻怕會無功而返,也就不能抓到鳳扶蘭了。”
鳳衍見佩瑤公主麵上的神情毫無變化,無奈的低頭,抬手指指站在不遠處的朝月,繼續溫言勸道。
佩瑤公主順著鳳衍的手指看向朝月,朝月島主,對東夷百姓來說,他的名聲可謂如雷貫耳,婦孺老少人人皆知。
佩瑤公主眼睛流轉,看向朝月,這是佩瑤公主第一次認真端著眼睛看這個喜歡穿著紅衣的男子,他長得真真是好看,一張白皙的臉上,五官長得極其精致,一雙英眉,兩隻桃花眼,細長含媚,鼻梁高梁,嘴唇略薄,明明長著兩片薄情寡義的唇,此時卻為了那個女子,還是為了那個女子,一個個都變得重情重義起來。
瞧,戰局中的南國毓王鳳扶蘭,據傳言是一個冷心冷情到了極致的男子,居然無視揮向自己的利劍,隻為挑開刺向那個女子的長刀。
看,還有那個,平日裏從不開口,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年輕男子,長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卻也甘於被那個女子驅使,總是寸步不離的站在她的身後,為她保駕護航。
“她是上荒門的門主?她叫什麼?”佩瑤公主看著這一個個優秀男子的表現,突然就對那個遠遠見過幾麵的女子好奇起來了。
鳳衍抬頭看著佩瑤公主,疑惑的道:“瑤瑤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