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也確實,隻可恨那鳳扶蘭此時躲的跟隻老鼠似的,蹤影全無,咱們派出去的人手均沒有傳出有關他的消息,這……自是沒有辦法去推測他們的行蹤,和行動的動向。”翌都擼著胡須憂心忡忡。
扈都一開始興衝衝的,此時被翌都這半盆子冷水兜頭淋下來,心裏頭早已經涼了半截了,考慮起問題來,竟了肯用心了:“聽翌都這麼一說,他們會不會是想要給咱們來個釜底抽薪,正在秘密計劃將這半死不活的老皇帝給救出去,如此一來的話,那咱們還挺麻煩的。”
翌都點頭,承認扈都說得對:“咱們的身份畢竟不方便公開,到時候行事要避諱的那可就多了。”
要知道,他們上荒現在行事靠的全是那個宮殿裏的老皇帝,一旦他沒有了,或者被治好了,站出來澄清了所有的事情,那他們所做的事,就沒有辦法再避人耳目了。
“一旦暴露,咱們想要繼續兵不血刃的和平替換掉那些官員,改用親近咱們的官員任職,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隻怕,到時候不僅是南國朝堂沒辦法再沿著他們的想法做了,就連那些埋了近二十年左右的棋子都沒有辦法再藏身其中,通通都要被暴露。
“真要走到那一步,我們上荒未必會怵他們。”鳳衍咬著牙恨恨的道。
扈都生性好戰,在上荒的地位也是靠著打出來的,用絕主的武功壓製著手下的那一群惡鬼殺手。
因此,扈都對於那些懷柔手段其實一直是不感冒的,如今聽鳳衍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殿下說的是,二十多年前,這老皇帝的權勢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那樣,咱們都可以將之重創,像他如今這樣,半死不活的,解決他豈不是易如反掌嗎?”
“老皇帝已然垂垂老矣,自然不足為懼,我最想釣的可是他唯一還算正常的兒子。”如果那個腦袋都已經被上荒羅盤山中訓練的半癱了的小冰不算是正常人的話,那麼老皇帝現存的較為正常的兒子便是鳳扶蘭了。
“扈都,吩咐下去,於那宣正殿外,嚴密布控,盡可能的把所有的好手都其中在那裏,鳳扶蘭,哼,他不來則罷,若是當真敢冒險前來,便讓他有來無回。”鳳衍眸中冷芒激閃,牙根緊咬。
“好的,屬下這就去準備準備。”
“扈都,等日後真的成事,衍必定不敢相忘你老的功勞。”鳳衍看著那道褐色衣袍飄飄然遠去,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
“隻求殿下一舉成事,屬下萬死也在所不惜。”翌都轉身,再次行禮,朝著宮城大門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是夜,非歡等人收拾了東西,都沿著小徑告別了吳老頭一家,離開了這座他們住了好幾個月的宅子。昏黃的燈光下,吳老頭一家四口站在宅子外的那棵桃花樹下,揮別眾人。
這個持續了幾代人的任務,總算可以說是完成了,他們終於可以放自己自由。
吳老頭如釋重負地看著金黃色光芒籠罩著的一行人,心中默默祝福他們。
通往南國京都皇宮的那條地道處在一處亂石穀中,距離鐵木耳的那座宅子不過五裏路,眾人為著掩藏行跡都沒有騎馬,但是運起輕功,也很快就到達了。
該說的在那宅子裏已經說的清楚,此時的確沒有什麼說頭了。
酉時時分,天色已經顯得十分的昏暗了。眾人也不再哆嗦,麻溜的進了地道,因為人多,頗為花費了幾個時辰,直到寅時初刻方才來到位於那座廢棄宮殿的出口。
“皇宮城門處有大量的上荒殺手在那裏守候,怕是不好出去。”
“這皇宮中果然就是一座樊牢,人一旦進來了,想要抽身而去,談何容易。”非歡的話一語雙關。
一行人中,隻有鳳扶蘭對皇宮最為熟悉,因此,當仁不讓的起身去查探一番。
不過半個時辰,鳳扶蘭便已經去而複返,麵上的表情實在算不上輕鬆。
“宮城附近的守衛可謂層層嚴密,比父皇當時布控的暗衛還要多。”
非歡無語的歎口氣,表情誇張:“啊,那咱們這豈不是送上門來了。”
鳳扶蘭朝著非歡安撫的一笑:“幸好這皇宮裏麵的守衛算是比較鬆散,不如這樣,先暫時去本王母妃的宮中隱匿幾日,想必沒有什麼大礙,鳳衍一直以為的是我們會從宮外進來,卻不會想到我們早就已經進到這宮裏麵來了。”
“不妥吧,咱們這有近百人,若是都藏到那宮殿裏去,不說一日的吃喝問題,隻怕每個人打個哈欠都會把鳳衍引來,到時候,可能還真的讓人家鳳衍把咱們端了,當作餃子一鍋煮了。”魏朱想得細些,也是見識過鳳衍布控在皇宮中的守衛的,當先就提了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