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那天晚上,華念平一早就守候在師大的東門。
七點剛過,林思兒果然從學校裏跑了出來。
她對華念平說,新聞係這天舉行聖誕晚會,至少會折騰到深夜,她有足夠的幾個小時的和他幽會。兩人像一對久別的情侶,馬上去師大旁邊的賓館開了房間。
林思兒埋怨華念平:“你怎麼一封信也不回給我?”
華念平詫異,說:“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你的信?”
林思兒立刻明白,說她從師大向華念平寄出十多封信,父親認得女兒的字體,顯然早有心計,看來那些信是被父親先手設法沒收了。
不等華念平追問,林思兒便把舅舅帶她逼著打胎、舅媽看著她一個月不許出門、父親托了關係把她轉入北師大、母親如何每天看管,聲淚俱下地哭訴給他。
華念平緊緊地擁抱著林思兒,不住地親吻著她,心裏一陣陣地愧疚。
兩人分手了半年時間今日方得相會,歡愛之情早已燥熱撩身,當下免不了“玩爽”期望,自是床上一番雲深雨長。
華念平擔心:“如果再有懷孕如何是好?”
林思兒回答:“那就私奔你的家鄉!”
一番無休止地嘿咻纏綿過後,林思兒要華念平暫時忍受分手之痛,隻要再苦等半年多時間,就可大學畢業後一雙去南方打工。
她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懼怕母親聖誕晚會結束時等她不著,便要起身離開。
華念平想到今夜相別,他日再見不知是在何時,意猶未盡地不舍林思兒離去。林思兒深解心愛之人的柔情蜜意,順從地重新躺進華念平的懷中。
林思兒直到華念平睡熟後,才悄悄穿衣,滿心悲戚地噙淚而去。
這便是他們二人最後聚在一起玩爽的短暫時光。
……
大學畢業前的一個月,華念平結束在深圳科技園的實習從外地回到京城,下午完成論文答辯,晚上獨自一個人去了京城音樂廳,打算放鬆一下連續十多天因為編撰論文而緊繃的神經。
和往常一樣,音樂會的聽眾不是很多。
他買了票,進了演播廳剛找好自己的座位,抬眼看到前麵幾排有一個女人的背影好像林思兒,旁邊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湊向她正在耳語。
華念平兩眼起霧,踉蹌著繞走過去看清,果然是林思兒和另外一個青年男人坐在那裏。
他的腦袋“嗡”了一下,全身的血液灌向頭顱,顧不得場合地厲聲喝叫:“林思兒?”
林思兒聞聲戰抖了一下,與那個男的同時轉過臉來。
青年男人看看華念平,又看看林思兒,雖然表情詫異,但很快注意到華念平的憤怒和林思兒的驚恐,便立刻有所感覺。
林思兒一句話不說,從座位上起身向華念平走過來,那個男的緊隨在她身後。
三個人離開音樂廳,林思兒對華念平介紹那個男人:“這是路誌超,他爸爸和我舅舅住在一個院裏。”
路誌超警惕地問華念平:“你是誰,剛才敢這麼叫她?”
華念平還沒有張口,林思兒就代他向路誌超回答:“他叫華念平,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真心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