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黃泉之人豈能複活!” 侯意映叫了起來,一個勁地搖頭。
她道:“淮上市的確有一位叫熊劍東的人,曾經是警局的副局長。不過他已經犧牲很久,我還參加了他的追悼會呢!真的咄咄怪事,哪裏會有華董事長這邊剛沒了屍體,那邊就能突然冒出個還了魂的熊劍東來!”
林德遜道:“這一位叫熊劍東的年輕人,穿一身破舊軍裝,胡子拉碴,十分落魄。”
他想了想,又加以補充道:“不過,他看上去又顯得很是精明,反複追問華念平當場以後的情況,包括送往哪家醫院搶救,誰送去的等等,極為細致周密。”
“很顯然,他們是同名同姓。”陳虹麗道,“記得我們團省組織的宣傳刊物,曾經到淮上市采訪過熊劍東為保護萬水閘大壩,與歹徒搏鬥而英勇犧牲的事跡。”
“真是奇趣得很,難道是幽靈現身!”侯意映思索道,“這次華念平的死,竟與熊劍東當初犧牲時同出一轍,都是不見了屍體;不單如此,現在還多出另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熊劍東來。詭譎,太詭譎了!”
她說話時連連搖頭,表情誇張怪異,像是在屋子裏招進一股陰森之氣,讓眾人不寒而栗。
“經侯姑娘這麼前後一分析,倒真夠嚇人的!”
洪芳一縮脖子,生怕那個叫熊劍東的人此時立時出現。
祭奠林思兒的頭七,共集聚了好幾輛汽車。
除了侯意映和洪芳、陳虹麗所乘的這輛車,林思兒的舅舅和路誌超的父母,也都各自帶了自己的坐車過來。
路將官夫婦自從聽說,林德遜教授有意把死去的華念平與林思兒合葬,心中就十分憤慨,認為這簡直是在為一對初戀愛人配陰婚。
但是為了討回孫女雅詩的撫養權,夫婦二人又不得不在林思兒的頭七祭奠這一天,露臉前來做個樣子。
一路出發,就要到了西山公墓時,侯意映突然在車裏叫道:“我好像看到了熊劍東。難道他真的活著?”
當她開車路過一個公交站台時,無意間見到一個身穿舊軍服、麵容似乎有些熟悉的青年男人,正要登上一輛公交汽車。當下猛踩住刹車,整個人瞬間便從駕駛室跳奔了出去。
洪芳與陳虹麗對目相覷,心道:“這姑娘還真是見到鬼了!”
但是沒等侯意映追到跟前看個究竟,那輛公共汽車卻沿著下山道路,已經開出了很遠。
“你真的沒有看錯,那人就是熊劍東?”
洪芳等侯意映重新坐進駕駛室,驚問道。
“還真是像!”侯意映不敢肯定,“不過,他怎麼看上去,會忽然間年輕了十幾歲?”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陳虹麗道。
等她們追趕上前麵的兩輛車,一行多人來到林思兒的墓前,發現已經有人提早前來祭奠。
因為眾人發現,在林思兒的墓碑前正擺上了一大束鮮花。
“是那個叫熊劍東的年輕人來過。”林夫人道,“我剛才過來的路上,正好見到他下山,去了公交站台等車。當時心中還想,他怎麼會到公墓這裏來呢?”
她所乘是弟弟的汽車,坐在副駕駛位上,而這輛車又是開在了最前麵,所以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