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自己,就這般地脫胎換骨,隻身化作兩個迥然不同的異體,一位是涅槃重生,年輕了二十來歲的熊劍東,另一位是依然身體殘疾,如若不死九命貓妖的華念平,這是多麼狗血的劇情。
誰,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就在此時,似是已經醉意朦朧的陳虹娟,突然對侯意映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路先生呢,怎麼沒有喊他過來,與我們一起喝酒?”
“為何要喊路先生,”侯意映皺眉道,“咱們並沒有和他有約過,要在今天共同吃晚飯啊!”
“路先生是什麼人,也住在這個酒店裏麼?”華念平問道,“如果是與你們一起,也是從華國過來的朋友,當然就應該立刻請了過來。”
“路先生麼,他至少算是我的朋友!”
陳虹娟似笑非笑,用了令人難以琢磨的口氣道,“念平君,我是應該,把路先生介紹給你認識的。他,可是一個真正的單身男人,有成功的事業,有紳士的風度。更主要的是,他對虹娟我,有著特別的耐心和包容。”
念平君!
熊劍東聽到陳虹娟,用了她在日國東京時,經常在QQ上發出的稱呼,並且還把路誌超也故意拎將出來,心裏更加沉重起來。
“虹娟姐,你真的是醉啦,別再胡亂說話了!”侯意映勸阻道。
“憑什麼不要我要說話!”陳虹娟不滿道,“我知道你和阿東,都不肯相信路先生。但我最後,一定能向你們兩個證明,他其實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被無辜的冤枉了!”
她趁了侯意映不備,突然抄起紅酒瓶,為自己倒了一個滿杯,“實話告訴你們,路先生有好幾次都提出,很有心願能陪我喝上一杯,但都被我給拒絕了。不過現在,要是他立即就能出現,我會主動發出邀請!”
“虹娟,這杯酒,我來替你喝!”
熊劍東再也聽不下去。
他不由分說,把陳虹娟杯裏的紅酒,全部倒給了自己,連著原先的白酒一口吞下。
“阿東,你這是什麼意思?”陳虹娟瞪起了杏眼,生氣道,“以為我真的喝醉了麼!”
她從熊劍東手裏,奪回自己的酒杯,再次斟滿。
華念平見狀,急忙拉上安勝美,起身道:“陳姑娘沒醉!我們夫妻兩個,敬你一杯!”
“你們夫妻兩個?”陳虹娟聞聽了華念平的這句話,像是被人蠍子蟄了一下。“是的,你們夫妻!我應該祝賀你們,應該祝賀你們。”
她語無倫次,機械地向華念平和安勝美都碰了杯。
接下來,華念平和安勝美以新婚夫妻的名義,向熊劍東與侯意映分別都敬了酒。
兩瓶酒,最後終於是瓶底見光。
侯意映見到熊劍東尚能自持,而陳虹娟完全醉成了一副呆傻的樣子。
離開餐廳時,侯意映架起陳虹娟,決定把她今晚留在酒店裏住下,以方便在夜間加以照顧。
但是一間空餘的客房都沒有剩下。
熊劍東隻好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算與侯意映,把陳虹娟送回到她在國際時裝學院那裏的公寓去。
走出酒店時,陳虹娟被外麵的風一吹,立時打了個冷戰。熊劍東脫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她的身上。
華念平的外麵還罩著一件風衣,他立即也跟著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