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黎漓還沒來得及動，耳畔忽然就傳來了陸昊禎的聲音。
他分明是被她突然開燈的舉動驚醒，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混沌，可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黎漓沒有看他，而是坐起身來，回答道：“我想去洗手間。”
她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找拖鞋，身後，陸昊禎伸出手臂橫在自己的眼上，卻仿佛依舊無法消除那昏暗燈光帶來的影響。他移開手臂，轉頭看了黎漓一眼。
她赤身坐在那裏，雪白纖細的身段被一頭長發遮去大半，若隱若現，卻是叫人移不開眼的美。
黎漓終於找到拖鞋，仿佛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回過頭看了一眼。
陸昊禎依舊安靜地看著她，黎漓垂眸一笑，拿過床邊的睡袍披在身上，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陸昊禎沒有再睡，而是坐起身來給自己點了支煙。
寬敞明亮的衛生間裏，黎漓看見鏡子裏的自己，依稀還是往日的眉眼，卻又不像她認識的自己。
有什麼差別呢？
她盯著鏡子裏的人看了許久，仿佛終於想起來，是了，她吃了藥。
宋衍給她找的藥，囑咐她一次吃一顆的。
黎漓打開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手袋，從裏麵取出那個透明的小瓶子，原本有六顆藥在裏麵，此時此刻已經隻剩了三顆。
她安靜片刻，忽然擰開瓶蓋，再次將三顆藥一起放進了嘴裏。
吃下藥，黎漓打開淋浴，給自己洗了個澡。
熱氣氤氳中，身體和麵容都逐漸透出粉色來，連雙眸也仿佛被滋潤，泛起瀲灩水光來。
洗完澡，她站在鏡前吹頭發，目光卻漸漸被遺落在洗手台上的兩個小方片吸引。
昨天晚上就是從這裏開始的，那兩個安全套應該是打開盒子的時候遺落的。
黎漓關掉吹風機，拿起了那兩個小方片。
……
陸昊禎推門進來的時候，她依舊在吹頭發。她頭發烏黑濃密，又長，要吹幹從來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見從鏡子裏看著她的男人，黎漓微微笑了起來，“我吵著你睡不著是不是？我差不多了，收拾好就走，你好好休息吧。”
陸昊禎穿著黑色的睡袍，已經完全恢複了清醒時候的模樣，聽完黎漓說的話，他沒有回答，隻是走上前去，一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懷中。
“擾了人的清夢，說走就走，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他低下頭來湊近她的頸子，鼻端滿是她沐浴之後的清香。
黎漓似乎是覺得癢，忍不住笑出聲來，“清夢是什麼樣的？我賠不賠得起？”
陸昊禎沒有再說話，隻是緩緩拉開了她身上寬鬆的睡袍，將她納入了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