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禎懶得理會慕慎希這些話，將手邊的牌一推，轉頭看了蔣程程一眼，“來幫我打會兒，我出去透透氣。”
蔣程程拿起慕慎希手邊放著的那張支票看了看，笑出聲來，“你們打這麼大，我哪敢上場啊！”
“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陸昊禎說完這句，站起身來，夾著煙往露台走去。
外麵夜空晴朗，空氣清新涼爽，陸昊禎倚在圍欄上，目光落在下麵的小花園，卻不知怎麼忽然又想到了黎漓。
上次在這裏見到她和她那個叫薄易祁的初戀情人時，是什麼情形？
他微微眯了眼凝神細想著，身後卻忽然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隨後，那腳步聲在他身後停下，女人柔若無骨的手緩緩纏上他的腰，而後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背上。
“怎麼了？”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心情不好啊？”
陸昊禎低頭看了一眼她纏在自己腰上的手，沒有動。
“真是物是人非啊。”蔣程程鬆開他來，走到他旁邊的位置，“你現在對我可冷漠多了。”
陸昊禎看了一眼她身上單薄的裙子，“冷嗎？”
“冷啊。”蔣程程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卻說：“你抱抱我就暖和了。”
陸昊禎看她一眼，她就笑著朝他伸出手來，陸昊禎收回視線，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蔣程程驀地歎息了一聲，又安靜了片刻，才問：“怎麼啦？是不是你的小妻子給你氣受了？要不我來安慰安慰你？”
她笑得曖昧，同時伸出手來撥了撥他微微鬆開的領帶，低聲道：“我的酒店房間裏藏了一瓶好酒，你想喝的話，隨時上來啊……”
“好。”陸昊禎淡淡道，“有時間上來試試。”
蔣程程聞言，眸色明顯一沉，驀地丟開了他的領帶，伸手拿過了他指間的香煙，放到自己口中抽了起來。
一直到抽完那支煙，她才又開口：“真討厭，我要是早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才不回來找你呢！”
陸昊禎沒有回答，隻是接過她手中的煙頭，撚滅了放進垃圾桶裏。
“我可能是老了。”蔣程程看著他的動作，緩緩開口，“我常常想起我們小時候……你那時候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陸昊禎淡淡笑了一聲，聲音卻依舊低沉：“還想得起小時候的事，不算老。”
蔣程程看著他，目光忽然就變得有些哀涼起來，“這麼說來，小時候的事，你已經不記得了？”
陸昊禎還沒回答，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黎漓的名字閃爍在屏幕上。
蔣程程也一眼看見了那個名字，卻並沒有避開，反而更加認真地注視著他，仿佛等著想要聽他跟自己的老婆說什麼。
陸昊禎沒有看她，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卻沒有人回答，陸昊禎靜靜等待了幾秒，又喊了一聲：“漓漓？”
依舊沒有人回答。
陸昊禎微微擰了眉，正準備掛斷，電話那頭忽然傳來黎漓一聲短促的尖叫：“啊——”
“漓漓？”他迅速又喊了一聲，卻依舊沒有回應。
陸昊禎取下電話，掛斷，在蔣程程好奇的目光中很快回撥了過去。
這一次電話那頭倒是很快傳來了黎漓應答的聲音：“喂？”
陸昊禎頓了片刻，緩緩道：“在幹什麼？”
“在家裏試著自己做飯呢。”黎漓說，“不過好像不太成功。”
這麼說，撥通他的電話可能隻是無意的。陸昊禎安靜了片刻，緩緩應了一聲：“嗯。”
黎漓見他好像沒有別的話要說，這才問道：“那你在幹嘛呢？應酬嗎？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會晚一點。”陸昊禎回答，“你自己早點睡。”
“嗯。”黎漓應了一聲，說，“那你也不要喝太多酒，早點回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