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漓坐在出租車裏，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打開公寓大門，她卻意外看見玄關那裏放著一雙男士皮鞋。
看見那雙鞋的瞬間她怔了怔，隨後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說了讓他去找別的活動，誰知道卻還是來了她這裏。
黎漓走進屋裏，果然就看見了坐在陽台上抽煙的陸昊禎。
聽見聲音，陸昊禎也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問了一句：“不是約了人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漓聽出他聲音裏蘊藏的某種情緒，心底深處卻依舊是一片喜悅——不為其他，隻為手袋裏那十多張照片。
這樣的喜悅實在太過濃烈，濃烈到她竟控製不住地想要與人分享。
黎漓從手袋裏取出照片，走到陽台上看著坐在搖椅裏的陸昊禎，嘴角是難以控製的笑意，“我有東西給你看。”
陸昊禎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由得微微凝住片刻。
黎漓的眸子裏是有光的。
這樣的她，他幾乎從來沒有看見過。
陸昊禎安靜片刻之後，向黎漓張開了自己的手臂。
黎漓卻隻是看著他手上的煙頭，“先把你的煙滅掉，萬一燙壞了怎麼辦？”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甚至連聲音都是雀躍的，即便說的話是在批判他。
陸昊禎依言撚滅了自己手中的香煙，黎漓這才坐進他懷中，將手中的照片拿了起來，“讓你見一見，什麼叫做真正的美人！”
她一麵說著，一麵靠進他懷中，將照片放到了兩個人眼前。
陸昊禎很快就看見了照片裏的人。盡管是合照，並且是有些年頭的合照，但是黎漓的指向性很明顯，而照片裏那位美人，又跟她這樣像。
“你媽媽？”陸昊禎聲音低低地問了一句。
“嗯。”黎漓點了點頭，聲音仍舊是幸福愉悅的，“漂亮吧？”
陸昊禎看在眼裏，低低應了一聲。
黎漓將手裏的照片一張張翻給他看，翻到一張大合照的時候，陸昊禎卻忽然“嗯”了一聲。
“怎麼了？”黎漓仔細地看著手裏的那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陸昊禎目光淡淡地從那張照片上掠過，回答道：“沒什麼，看見了一個長輩。”
那張照片上十多個男女，黎漓仔細看了一通，除了媽媽之外她一個也不認識，因此她也不在意，繼續將餘下的照片翻給陸昊禎看。
她的愉悅和興奮實在是太難平息，將十多張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起初她還是與他分享著的，後來窩在他懷中，便隻顧自己一遍遍地翻閱。
而陸昊禎陪她看過幾遍，早已經將那些照片看了個清楚明白，再沒有多餘的興趣。
隻是在偶爾一低頭間，他看見靠在他懷中的這個小女人眼眸裏那依舊不曾消逝的光芒。
像個孩子一樣的黎漓，也是最純粹、最本真的黎漓。
可惜這樣的純粹與本真，卻並不是因為他。
她的眼睛裏曾經為薄易祁閃動過這樣的光芒，如今也為她的媽媽閃動同樣的光芒。
有生之年，有朝一日，這樣的光芒，會不會也因他而出現？
這天晚上黎漓興奮到極致，上了床也依舊舍不得放下那些照片，直至陸昊禎伸出手來將她手裏的照片放到旁邊，幾乎是命令式地開口：“睡覺。”
黎漓大約也察覺到自己今天晚上興奮過了頭，很快點了點頭乖乖躺下，卻依舊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陸昊禎躺在旁邊，聽著她輾轉反側的動靜，終於是一把將她拖進了自己懷中，聲音沉沉地開口：“睡不著？”
黎漓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察覺到他的手已經探進了被窩裏，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啊——”
陸昊禎卻絲毫沒有退縮的跡象。
而不知道是不是興奮過頭的緣故，她的身體軟得不像話。
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
陸昊禎忽然就想起了那個在牛背山山頂的早晨，好像也是這樣。
這樣的認知霎時間便調動了他身體裏所有的興奮因子，他開始溫柔起來，卻也更加地激進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