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禎聽了，隻是看向她，“有時候，美色是要比事業有吸引力得多。”
黎漓與他對視著，“你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好像是你自己先誇自己的。”陸昊禎一麵啟動車子，一麵回答。
黎漓微微有些懊惱，正想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陸昊禎卻忽然伸出手來，將她攬向自己，吻上她的唇，沉聲說了一句：“不過，你值得起。”
黎漓不是沒有被人誇過，事實上，那些或真或假的溢美之詞她這些年不知道聽了多少，可是此時此刻，她卻還是有些控製不住地耳根一熱。
“所以，你要是實在想不出要吃什麼，那就由我來決定了。”陸昊禎說。
黎漓微微垂眸，隻是低低應了一聲：“嗯。”
他這麼說，黎漓本來以為他有目的地，可是沒想到車子在環線上整整轉了一個大圈，陸昊禎依然沒有從任何一個出口下去。
黎漓察覺到之後，安靜了片刻才看向他：“所以，我們今天的晚餐是西北風嗎？”
陸昊禎聞言，沉眸看了一下路牌，終於在下一個出口離開了環線。
幸好附近就有一家兩人熟悉的西餐廳，陸昊禎很快將車子駛到了西餐廳門口。
黎漓也不多說什麼，挽著他的手臂走進餐廳，讓他幫自己決定菜式之後，放下手袋之後就去了洗手間。
剛要推開洗手間的門時，裏麵正好有人出來，兩個人迎麵對上，黎漓看見站在裏麵的那人，這才緩緩收回了還放在空中的手。
蔣程程妝容精致明豔，流轉的眼波卻在看見黎漓之後控製不住地凝滯了片刻。
黎漓反倒是微微偏了頭，朝她勾起一個有些冷淡的笑容，側身走進了衛生間。
等到她從衛生間裏出來，蔣程程卻依舊站在洗手台前，表麵上看起來是在補口紅，可是黎漓卻實在是看不出來她那近乎完美的唇妝到底有什麼好補的。
黎漓走過去，打開蔣程程旁邊的水龍頭洗了手，正在擦手的時候，蔣程程終於看向她，語調不明地開口說了一句：“你氣色看起來不錯。”
黎漓緩緩抬眸，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還好吧，畢竟年輕也是有些好處的。”
蔣程程臉上的神情倏地一頓，回過神來，仿佛不相信黎漓說了那句話，“你說什麼？”
黎漓微微低頭一笑，“抱歉，一個下午接連見了兩個不想看見的人，心情不太好，所以口不擇言。請蔣小姐不要見怪。”
蔣程程緩緩收起了自己的口紅，轉頭和黎漓麵對麵起來，“黎漓，你這是在我麵前得意示威？”
黎漓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有這個必要嗎？”
蔣程程目光一點點地淩厲了起來，因為她在黎漓眼睛裏看見了不屑一顧的蔑視。
因為不屑一顧，所以連在她麵前示威，也成了毫無必要的舉動。
“你以為你贏了嗎？”蔣程程緩緩開口，“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就這麼笑到最後？”
黎漓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蔣小姐有的是手段，可是蔣小姐使了這麼多手段，又贏了幾次呢？”
說完這句，黎漓再度勾起一個笑意，沒有再等她的回答，轉身翩然而去。
黎漓回到餐桌旁，陸昊禎正在點酒，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忽然往旁邊偏了偏。
黎漓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看見了同樣從衛生間回來的蔣程程，剛好坐在雙方能看得見的位置。
黎漓本來以為蔣程程會過來，畢竟她和陸昊禎有著從小到大的情意，在陸昊禎麵前，蔣程程從來都是張揚無忌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蔣程程竟然隻是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很快就在自己所在的那張餐桌旁邊坐了下來。
跟她吃飯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男人，黎漓並不認識。
她收回視線的時候，陸昊禎已經重新低下頭，重新地專注挑酒。
好一會兒他才挑好了一支，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