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化妝的劉清此刻也聞聲趕來,就看見薛立漲紅的麵孔。旁邊是很害怕的薛夢甜和一臉平靜的蘇念。
“怎麼回事?”
劉清問薛立。
“你好好意思問我。你看看這什麼東西,你解釋一下可以麼?”
指著桌上的一份精美的鬆餅奶茶和另一邊的清湯白粥。強烈的對比在奶白色的瓷磚上有些刺目。
劉清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她瞥了瞥站在那裏的蘇念,心中已經有了點數。
“你瞎激動什麼?我這不是照顧念剛剛從療養院回來,吃太好會拉肚子麼。怎麼,你以為……你以為我苛待她麼?”
說著說著,劉清保養得體的臉上竟生生滾下兩行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薛立看見劉清臉上的兩行淚,登時什麼怒氣都沒有了。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蘇念依舊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來日方長,她暫時並不可能動搖劉清母女的根基,所以她現在隻是需要拿回自己應得的。
“阿姨這是怎麼了?”
她摸索著站起來,然後“聽”著薛立在那裏哄勸自己的嬌妻。
“蘇念,都是你這個死瞎子,你害的我……”
“甜甜!”
薛夢甜想要說什麼,卻被劉清轉過頭來嚴厲的打斷了。
她剛剛好不容易用眼淚讓薛立心軟。自己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沉不住氣,盡往蘇念手上撞,這讓劉清忍不住氣得胸口起伏,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嘎。
“……哼!”薛夢甜一大早被往日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接連訓斥,隻覺得委屈極了。跺跺腳,飛跑到了樓上。
“老公,既然你不滿意我給念喝白粥,以後我就給她和甜甜準備相同的餐食吧。”
劉清假意賭氣道。薛立頓時更加愧疚起來。此刻更加是滿口答應。
“都依你,都依你。別哭了好不好?”
其實薛立根本不是心疼蘇念才開口的。
隻不過是想到別人要是知道他薛立在家給小女兒吃豪華大餐,大女兒隻能喝粥,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編排他呢!
所以劉清一哭,一鬆口。他就立馬服軟了。劉清也就是拿捏的他這一點。
兩人在那邊打情罵俏,偏偏蘇念不解風情。她看是不見夫妻兩個在那裏秀恩愛,當然,即便看見了她也依舊要打斷。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阿姨傷心的。”
“爸爸,我房間裏麵有以前媽媽留下來的宮廷秘方的消腫的藥膏,要不你待會兒跟我一起去拿,然後給阿姨擦藥膏吧。”
劉清和薛立同時停了下來,麵麵相覷,然後看著依舊摸著桌子站在那裏的蘇念。
女孩很瘦,穿著裙子覺得空蕩蕩的。
此刻從大堂穿過來一些風,飄起她的裙子,露出更加纖細的小腿,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黑色的琉璃眼有一種纖弱,讓人有一種下一陣風就要把她吹走的感覺。
蘇念是故意的。
劉清在這一瞬間,幾乎是確定了。房間裏的水漬還現在應該還沒有幹。蘇念原來目的根本就不在早餐上,而是在房間!
劉清保養得當的手在袖子裏緊握成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她此刻卻是不好出手!
因為,她剛才才哭過。這一招已經沒有用了。她得想個法子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劉清從聽完蘇念的話之後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了。
薛立沉吟,看著劉清臉上已經微微見腫的核桃眼,存心要討好,也就答應了。
“好,我陪你去。”
轉身安撫性的拍了拍劉清的肩膀,劉清還是那一副委屈的模樣。
薛立跟著蘇念上了樓。
到了二樓的雜物間。蘇念停了下來。
“爸爸,就是這裏了,你等我一下,我先把床單上的水抖一抖,不然您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什麼?”
薛立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狹窄的床上鋪滿的水漬,頓時覺得尷尬極了。
蘇念住在雜物間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不過是換了一間小一點的房間嘛。
在薛立看來,到外麵去可以說是害怕蘇念眼睛不好,走路磕著,這樣拿東西還方便點。
但是,這床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家裏的人現在都這麼猖狂麼?
“江媽,江媽!”
薛立大怒,站在雜物間的門口就開始朝著樓下大喊起來。
他真的要求不高,隻要麵子上過得去,但是他看到的都是些什麼?
非要等到別人告訴他,他薛立虐待前妻的女兒的時候才讓他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