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上是舞會。華夏鋼琴協會的人策劃的化裝舞會,到時候來玩!”
蘇念曬太陽曬得昏昏欲睡,旁邊的羅索好心提醒。
她迷迷糊糊的答應,後者才滿意離開。
直到外麵的海風吹的有一絲的寒冷,蘇念才幽幽的從躺椅上轉醒,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躺了一下午。
她第一次見到海上的落日。
殘陽如血,周遭的雲彩都被均勻的染上了晶瑩的投射,從內而外逐層變淡,到了最後,卻又變成了黑沉的雲,也越發顯得那中央的陽光是多麼的奪目攝人。那大海就像是一位接納嬰孩的母親,用她最寬廣的懷抱擁抱太陽。
蘇念把自己的頭發往後麵劃拉去,墨鏡之後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一種恬淡的幸福。
她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船舷,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看著她被海風吹開的側臉。
你在甲板看風景,船舷處的人在看你。
紀西顧看著蘇念,半晌之後才緩緩離去。
爵士的音樂,帶著歡樂的小調在整個燈火輝煌的舞廳流淌。
周遭穿著紅色舞裙的舞娘跟著爵士扭動著靈活的屋子。
就在這時,舞廳的門從外麵被打開了。
一道欣長纖瘦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白色的西裝褲筆挺地貼著來人的腿,越發顯得身材高挑。那人帶著黑色麵具。銀色的基底上麵穿插著幾根黑色的羽毛,鮮豔的紅唇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
單手插兜,錚亮的皮鞋讓人聽出節奏輕快的腳步,尤其是那雙如同星辰一般的雙眼,眼波一旦流轉到哪裏,帶起的,就是那裏一群女人的尖叫。
爵士的舞曲依舊還是小調,隻不過,因為這突然而來的人物,硬生生的多了幾縷熱情的氣息飄蕩在空中。
有大膽的女孩朝著來人狂喊,希望他能夠注意到自己,而那帶著黑色夾銀麵具的男生立刻就飛過去一個飛吻。
“啊!”
得到飛吻的女生尖叫連連,連蹦帶跳,幾乎尖叫的要暈過去。而那人此刻已經往前走去,竟是直接上了舞台。
“念,念……你下來啊。”
一道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聲音出現在舞台的下方。可是上方那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的“男士”根本半點都不理會,他突然甩開了自己略顯寬大的西裝外套,露出裏麵的背心。
“啊!”女人們的尖叫,男士垂著口哨。在這突然變得有力的爵士樂聲之中,竟然帶著一絲狂歡。
激烈的旋律帶動著莫名的歡樂。那有力的鼓點帶動的,是血液的燃燒。
一個跨步,手臂輕繞。那台上的男人突然跳起的爵士舞步,在這一刻,帶動了在場人們壓抑許久的靈魂。
黑夜,屬於狂想。
“念,我錯了。你下來好不好?”
台下那同樣是一個同樣帶著麵具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的紅色禮服卻皺皺巴巴,非但沒有半點的帥氣,反而增添了無數的喜感。
可是,羅索已經顧不上他的形象了。
怎麼會這樣?
他就是騙蘇念喝下去了一點白蘭地,怎麼蘇念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呢?
沒錯,那此刻站在舞台之上,隨著節奏帶動自己身體,讓全場的女人都已經神魂顛倒的男人,正是喝醉了的蘇念!
蘇念此刻整個人處在一種很奇妙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