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夏當然知道自己個人琴技之上絕對比不上蘇念。因此，她早就買通了鋼琴協會的孫先生。
替換琴譜的事情做出來易如反掌。蘇念的最後一個音調被孫先生刻意改動，跨越了三個音域！琴譜需要各自背熟了。但是，蘇念最後那個音符卻是一個注定彈奏不出來的音符。
人最多的極限不過是兩個音域，第三個音域根本沒有辦法觸碰。蘇念，勢必要出錯！
眼看離最後一個音符越來越近。段夏手上是越彈越暢快。
蘇念，看你這回拿什麼來來和我鬥！
蘇念回想樂譜的最後一段的時候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那最後的音階應該是被人改動了。
她抬起頭看向段夏，果然看見對方微垂的眉眼似乎帶著得意。
其實稍稍想想也不難發現，這最後的音階，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的改動。目的再明確不過了。
想要她這一輪就慘敗？
離最後的末尾音符越來越近，蘇念慢慢開始提升自己手上的動作，而當最後一個音符來臨的時候，蘇念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彎下腰，用自己的鼻子代替了自己最靠近的一隻手！
“嗡～”
一聲極其不和諧的音調出現在了輕快的華爾茲的結尾。而蘇念用鼻子按下琴鍵的動作也是讓人心中驚奇。
跳舞的賓客紛紛都停了下來，看著這前所未有的創舉，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唐老。
老人家一雙劍眉高高的豎起。那模樣越發讓他嚴肅的臉色變得更加威嚴。
段夏看著唐老先生緊皺的眉頭，頓時覺得老先生因為蘇念彈錯了譜子而生氣了。心中暗自竊喜，卻是沒想到，唐老先生指著彈奏結束的蘇念，手指都顫抖不已。
“你……你到底是誰？”
唐老突然而至的激動讓所有人都疑惑紛紛。
唐老慣常是一派嚴肅冷靜的氣派，剛才這小女娃娃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會讓唐老如此失態？
“唐老先生。”蘇念先是弓腰行晚輩的禮儀，然後方才道：“我是帝都蘇家的女兒，同時也是伯克利的學生。”
唐老聽聞蘇念的回答，那雙眼睛突然發亮，他一把上前，快步的走到蘇念的身邊：
“剛才的跨音域演奏我記得一直是伯尼教授研究的課題。你剛才能夠彈奏出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代表伯尼教授已經攻克了技術上的難關？”
“對。”
蘇念點頭的同時看向了站在一邊臉上木訥的段夏，又轉過來道：“唐先生，伯尼教授確實已經攻克了關於跨越三個音階的難題，但是，這份珍貴的資料是在伯尼教授去世後，學院才送到我手上的。我也是剛剛學會。隻是……”
蘇念頓了頓，唐老先生此刻心中著急，頓時伸手邀請：
“蘇小姐但說無妨。這裏要是有什麼後果。某人一並承擔！”
他說道最後的時候刻意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孫先生。那銳利的眼眸帶著看透一切的目光。
唐老先生活了大半輩子，事業有成，怎麼可能不是一個人精？
他剛才看到蘇念看向段夏的眼神，心中已經了然一大半。加上蘇念說著第三音階的時候猶猶豫豫，唐老哪裏還會猜不到蘇念的意思。
他這是在為蘇念撐腰！
唐老先生這話一說，人群中頓時嘰喳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哎，怎麼回事，這唐老先生看上去好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