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的手端起那杯被項雪飛放在被子上的白葡萄酒。
杯子是上好的水晶杯,觸感溫涼,是潤澤的透明色,在身後五光十色的霓虹之中,有一種奪命頹廢的光。
蘇念知道這杯葡萄酒是在諷刺自己。但是,她卻是輕輕一笑,突然仰頭,喝了那杯諷刺她的葡萄酒。
動作灑脫流暢,一氣嗬成,簡直沒有給項雪飛任何一點阻止的機會。
“你!”項雪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摸摸嘴,似乎有些咬牙切齒,左右轉個沒完沒了,想要說什麼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隻能指著蘇念幹瞪眼。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項雪飛簡直是刷新了自己對於女人的認識,這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蘇念一笑:“現在可以說條件了麼?我時間緊,沒空聽你胡言亂語,練習中文。”
她一笑,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冷感。
項雪飛冷笑一聲,也是怒了:“條件,條件就是你,必須,離開紀西顧!”
他一字一頓,說的很用力,也許是因為中文不熟練,也許就是故意要加強語氣。
蘇念眼中的笑容慢慢消失,她問:“你再說一遍?”
項雪飛終於在看見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露出冷淡的神色的時候笑了。這個女人,就是說,再怎麼不按常理出牌,還不是依附於一個男人。或者說,可以為了那個男人犧牲一切?
他胸膛一挺,深呼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大聲道:“我說,你給我離開紀西顧的……唔!”
隻聽見砰的一聲,項雪飛說的真開心,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嘴裏突然被帶塞進去一個堅硬的物體,等到回過神來才看見,蘇念,竟然之前喝酒的水晶杯從杯底開始塞進了他的嘴裏!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大膽?
項雪飛簡直要瘋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行事這麼乖張叛逆的女人,他現在手裏握著大量紀氏的股票,這個女人難道不應該是怕的要命,痛哭流涕的懇求自己高抬貴手,放過紀氏麼?
她怎麼敢的?怎麼敢用酒杯堵住他的嘴?
酒杯卡在嘴裏出不來,項雪飛剛想要伸手去拿,卻是沒想到對麵的女人哢嚓兩下,以極其快的速度走到他的麵前,卸了他的兩條胳膊!
啊!
項雪飛疼的簡直叫交出來,隻是嘴巴被酒瓶堵住了,此刻,自然不能說話。
他一直都是自詡貴族,即便殺人,也是用槍,對於近身搏鬥什麼的並不是很精通,此刻沒有防備到蘇念說動手就動手,項雪飛疼的冷汗直冒。
蘇念拍拍自己的雙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她那一貫沉黑的雙眸,此刻微微的有些亮光,卻是如同那上歪了的燈泡,有些邪門。
蘇念還是笑著,襯托著精致的眉眼,這樣精致的笑容,比之前還要奪目無數倍,但是此刻的項雪飛卻是沒有一絲一毫欣賞的心情,他感覺自己上半身簡直就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