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冷著臉看著在那裏一臉不敢置信地紀天瑞,隻覺得可笑又可憐。
有些人看上去有情有義,其實,不過是用情感在逃避責任的懦夫。
“你這樣的人,不配做一個丈夫,不配做一個父親,更加不配做一個愛人!”
一句話,擲地有聲。此刻逆著光,那一雙清澈的眼,讓紀天瑞突然後退幾步。
這一次不單單是容貌上的相似了,那是神采的同步。
那一雙清醒的看透世人的眼,是曾經蘇煙最吸引人的地方。
蘇念原先隻是一雙眼的輪廓是遺傳的蘇煙,這一刻,卻仿佛如同脫胎換骨,令人頭皮發麻。
蘇念沒有再看紀天瑞,她用瘦小的身板撐起身邊的丈夫,讓紀西顧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
所有看好戲的人下意識的給這個身材纖瘦的姑娘讓開一條路。
婚姻,從前或許開始於愛情,利益聯結。但是無論是什麼,對於婚姻,每一個人都應當是有自己的責任的。
那些打著不愛的幌子去驅使身體享樂的人都為了懦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紀西顧看著身邊的姑娘,有一種第一次認識蘇念的感覺。
一直以來,蘇念在自己的身邊都是處於一個溫和的狀態。他竟然是從來沒有看見他的姑娘那一刻在血管之下爆發出來的能量竟然可以是那麼的巨大。
“還看我,都吐血了,還沒看夠?”剛才的餘怒還在,上了救護車,蘇念瞪著朝她笑著的紀西顧,語氣有些埋怨。
紀西顧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噗嗤!”蘇念到底是被他哄笑了。輕輕抱著他的手:“下次不許了。”
“恩。”紀西顧微笑著答應。他知道這個姑娘啊,內心是多麼的軟和,就算是爆發出那樣的能量,但是總歸還是他守護她來的合適。
怎麼忍心她一個人站在那裏披荊斬棘?
“總裁,您父親回德國了。”
陸白站在病床前,跟紀西顧彙報外麵的動態。
紀天瑞的那一腳導致紀西顧的脾髒破裂。他原本打算回去養傷,可是蘇念偏生把他按在醫院裏麵。兩個孩子最近一直養在林魅那裏。蘇念幹脆住在病房裏,守著他,不讓他都工作,不讓他出門,都快不讓他下床了。
聽到這個消息,紀西顧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點頭,示意陸白可以離開了。
蘇念看著突然消沉的紀西顧,歎了一口氣,起身去送陸白。
“總裁情況現在怎麼樣?”
陸白走到外麵,這才小心的詢問蘇念。
蘇念麵色沉冷,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笑臉:“醫生說身體上的病很容易好。但是心理創傷……”
陸白歎了一口氣,一個大男人,竟然是眼中含了淚水。
“夫人自殺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總裁怎麼能接受。”
蘇念沉默。
段安素死了,死得突然,卻是又感覺像是一個必然一樣。
紀天瑞給了她一紙離婚協議,她卻是穿著當初她嫁到紀家的那件婚紗吊死在別墅的二樓。
“你先回去吧。”蘇念的臉上有些疲憊。她看著病房裏安靜地看書的紀西顧。她在門口站了站,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