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染不理會陸白,站在一邊,開口彙報:
“紀言冷的電話被我們監聽了,查到他昨天晚上的九點左右打了電話給一個號碼。但是對方顯然是有極強的反跟蹤技巧。用的是一次性的電話。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老宅這邊,您的父親昨天從德國回來了……還把他之前一直養在外麵那個女人帶回老宅。您猜得沒錯,是您母親的妹妹,祝青雅小姐。據說領證回家,被您爺爺趕出來。我們的人跟蹤他住到了之前夫人住的房子。
三房老爺子從終南山趕回來了。吵著要見您,要孫子。
您五爺爺和六姑姑昨天晚上碰麵在鴻芳齋吃了一頓晚餐,據說是要聯合起來撬動海外事業。向來是看中了您母親之前留下的資源。
……”
顏染的彙報還有好長一串,基本上關乎了所有紀氏董事會的成員還有幾家關鍵人物的動態。
紀西顧習以為常,但是一邊的陸白卻是張大了嘴巴。
總裁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為什麼不知道?
他錯過了什麼?
顏染的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紀西顧的手機卻是響了,是江蘭打過來的,聲音有些著急:
“先生,要不您來醫院一下吧?”
聽到醫院,紀西顧的手下意識的握緊,聲音也冷上了三度:“怎麼了?”
那邊的江蘭為難的看著病床上哭鬧著就是不肯喝米糊的蘇梓,滿臉都是無奈和愧疚:“抱歉,先生。梓梓想要您過來喂,不然不肯吃飯。我勸了很久都沒有辦法,您能不能……”
“你把電話給她吧。”
一聽到是女兒,紀西顧身上的氣質陡然之間進行了一個切換。
如果說剛才還是寒冬臘月,眨眼之間,已經是春風拂麵了。對於蘇梓,紀西顧恐怕是有世界上最多的耐心。
一想到女兒眼淚汪汪的模樣,他感覺自己古井無波的心像是被投進了一顆小石子,在晃悠個沒完沒了。
這種發自骨子裏麵的歡喜,是紀西顧也從來沒有體會過或者說想到的。
有一天,竟然有這麼一個小女孩,不問緣由,比她母親還要蠻橫不講道理的占據他的心。
“爸比!”
電話裏沒一會就出現了梓梓還帶著哭腔的奶音,萌萌的,軟軟糯糯,就像是上好暈開的奶油。
“梓梓呀,梓梓怎麼不喝迷糊呀?”他收起自己所有的工作狀態,避免嚇到女兒。此時此刻,紀西顧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小女人在兩個孩子麵前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收斂自己的一些特性。
保護孩子,是他們的本能。
梓梓聽到紀西顧這麼問話,以為紀西顧是在責怪她。頓時,眼睫毛上掛著的眼淚又有要下來的架勢:
“……梓梓……梓梓沒有不怪。爸比,梓梓想要你吹糊糊。”
小丫頭委屈可憐,眼淚含在眼睛裏,想哭不敢哭的模樣,拚命忍著,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缺乏保護極了。
這才剛剛找回爸爸三天,前兩天都是給她吹米糊的,今天不在。蘇梓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惹到爸比不開心了,不然為什麼不過來給她吹米糊?
小丫頭的思維簡單直接,左等紀西顧不來,右等紀西顧不來,越等越委屈傷心,自然是吵著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