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略一沉思,調整了呼吸,自己又打了幾下,像是有些不太滿意,重新紮了馬步。
向臣站在一旁麵露讚賞,這公主心性堅毅,雖不是習武的苗子,但是勝在肯吃苦努力,倒是跟兵營裏那些兵有些像了。
想起兵營,向臣臉色一沉,不過轉瞬間卻揮之而去。此次皇上突然召他回京,撤了他的兵權,他是知曉這其中彎彎曲曲的意思的。
無非是怕他功高蓋主,起了謀逆之心。隻是他有些失望,曾經他與蘇衍墨幼年之時,何曾要好,如今也變成了這番模樣。
漫不經心的看了會兒旁邊種植的牡丹,手指撥弄了幾下,牡丹花搖晃幾下,落下幾瓣花瓣。
“王爺,”向臣帶著的侍衛匆匆趕了過來:“皇上召見您去尚書閣。”
向臣收回思緒,又囑咐了蘇阮阮幾句,便領著侍衛去了尚書閣。
“奴才拜見王爺。”門口的高公公不卑不亢的讓開一條道來,示意向臣直接進去。
殿內燭火通明,雖是白日,但還是點了燭火,蘇衍墨正坐在案桌旁,應是在處理政務。
“微臣,拜見皇上。”向臣拂開衣袍,單膝跪下,眼神膠在地上那一處陰影。
“愛卿何必如此多禮,朕與愛卿是多年好友,不當這麼客氣。”蘇衍墨噙著一抹笑,像是與朋友聊天一樣,語氣甚為熟稔:“朕聽說你現在與公主相處甚好啊。”
向臣不動聲色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雖是在笑,卻不到眼底。“微臣與公主也是多年未見,如今自然有許多聊的東西,這也自然走近了許多。”
蘇衍墨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將手中的筆放到一旁:“阮阮胡鬧,你莫不可陪著她胡鬧,教著東西玩玩可以,但是不要認真了。”
“微臣明白。”
“阮阮生性單純,小時生過一場病,才會如此之胖,你切不可讓她為了瘦下來,累壞了身體。”
向臣眉頭緊鎖,沒有說話,座上的人似是不想多說,便揮手讓他出去了。
向臣走出尚書閣,走了幾步回頭看向緊閉的門口,心頭的疑惑更甚。
這旁人說皇上寵愛公主,他是不相信的,畢竟兒時好友多年。無數個日子裏,他都要負責傾聽蘇衍墨對這個妹妹刁蠻任性的無可奈何。
直到蘇阮阮好像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從那兒開始莫名其妙的越來越胖,導致性子越加不好。蘇衍墨一直很不喜歡她的,畢竟有那樣一個母後,隻寵愛自己的女兒。
沒胖之前的蘇阮阮,向臣是見過一次的,模模糊糊記得紮兩個小辮,特別鬧騰的說。想了半天,又想到現在的蘇阮阮身上。
所以他不在的這些年,蘇阮阮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性子簡直天翻地覆不說,就連蘇衍墨,竟是真的那般寵愛她了。
想起那個胖子笑眯眯的喊自己師傅的樣子,向臣忽然覺得心裏開始癢了起來,說不出來為什麼,像是很多小螞蟻一樣,癢得有些發慌。
蘇阮阮對改良的太極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每天吃飯以後都要到院裏去打一套,原本一套下來就會腰酸背痛,現在已經能遊刃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