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連忙將蘇阮阮扶起來,一張臉上寫滿了滄桑。太後雖然年紀放在這裏,可保養一直都很不錯,蘇阮阮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沒見,太後竟然會變得這麼滄桑,就連頭上的青絲,也白了大半,要知道之前的太後,頭上可是沒有一根白頭發的啊。
很難想象這些時間,太後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又再想些什麼,難不成是因為蘇阮阮的事情愧疚嗎,蘇阮阮想不通,也不想去回想。人總是有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蘇阮阮在真正在意的事情上麵,沒有勇氣,做到去直麵恐懼。
那雙雖然嫩滑白皙,卻長滿皺紋的手,輕輕地在蘇阮阮的臉頰上來回的揣摩著。太後臉上的神情有些傷心,也有些愧疚,蘇阮阮從這雙眼睛中,讀出了不忍和自責,卻沒有後悔。
“阮兒,你受苦了,是哀家對不住你。”太後情緒有些激動,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裝模作樣的。
蘇阮阮不相信外表,任何人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可能都是為了達到一種目的,可以說演技好,但不能說沒壞心。但即使是這樣,蘇阮阮還是無條件的相信太後。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因為她是太後,而不是任何的別的人,要是這個時候換成是別人,蘇阮阮可能都不會有這樣的覺悟。
“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快些坐下吧,別站著再累著了身體。”蘇阮阮有些心疼的說著,扶著太後他老人家坐了下來。
“阮兒啊”太後靠近蘇阮阮,臉上寫著決絕,可有事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又說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裏隻有哀家和阮兒就可以了。”
太後對著公主府在場的一眾下人們說道,她們立馬退去了。隻有蘇阮阮注意到,紅香觀察了一下蘇阮阮的神情,不是被脅迫,於是也就跟著一起下去了。
這也就是蘇阮阮為什麼重用紅香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別看這公主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表麵上說的都是蘇阮阮的人,但其實隻不過是權利的人。這個時候坐在這裏的人是太後和公主,等著改明換成是皇上和太後了,就不一樣了。
但紅香不是,紅香是蘇阮阮的人,也隻會是蘇阮阮的人。
很快,下人們都退去了,整個大堂裏就隻有蘇阮阮和太後兩個人。太後主動地挨著蘇阮阮,想要說些體己話。
“阮兒,哀家知道你的性格,你也應該知道哀家的性格吧。哀家這段時間,裝模作樣的裝來裝去,裝累了。所以跟著你說話,也就直接來了,明人不說暗話,今日哀家也來做一次明人。”太後說著說著,把自己都給逗笑了。
蘇阮阮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隻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太後竟然想和自己說些什麼,那麼究竟是說些什麼呢:“母後,您這說的是什麼話,阮兒是您的女兒,有事情自然可以和阮兒說,也可以和阮兒商量。”
想也不用想,蘇阮阮就能知道太後這副樣子,說的是關於什麼的。於是自己這麼說,可以著實的刺痛一下這個老年人的心髒,讓她對蘇阮阮產生一種負罪內疚感。
事實上蘇阮阮的確是成功了,一雙眼睛裏立馬閃過一絲脆弱和無助。太後垂著腦袋待了一會兒,又抬起來,說道。
“阮兒,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這件事情,哀家隻能這麼辦。向臣是天玄國唯一能夠和皇上抗衡的力量了,絕對不能讓皇上一個人專權,皇上要是在這個時候給向臣一個美女,那必定對向臣有很重大深遠的影響,你明白嗎?”
蘇阮阮點頭卻皺眉頭,因為她越聽,就越感覺太後像是在給一個遠嫁她鄉的公主做思想工作。蘇阮阮對這種直擊心靈的方式,有著很大的抵觸,一眼就能看穿,並且十分不屑這種東西的存在。
“阮兒你也是個大孩子了,到了應該懂事情的年紀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本來哀家也一直在想著,怎麼為你找一個如意郎君,心裏雖然有了人選,但就怕你不喜歡,這不才遲遲沒有動作,不過這件事情一出的話,隻好從長計議,把兒女情長的事情,都拋在腦後了。”
“這麼說,母後,您心裏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嗎?”蘇阮阮歪著腦袋,太後則是點點頭。
“這個人比你大三歲,人也挺好的,你放心,他家裏隻有一個側妃,正房妃子的位置,是留給你的,你放心好了。哀家是不會舍得把你嫁到外麵那些野人手裏的,還是自家裏的人好,要是哀家想你了,還可以時不時的去看看你。阮兒,你不會怪哀家這段時間沒有見你吧,哀家也有哀家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