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中午,出雲寺裏的僧人早早就有些魂不守舍,一個個都忍不住左顧右盼,期望中午快一些到來。
一刻鍾前,寺廟的上空就開始飄蕩起好聞的食物的味道,一直彌漫在寺廟裏的檀香味似乎都被衝淡了許多。
正在禪房裏和方丈下棋的太後微微笑道:“這味道,倒是比禦廚厲害許多。”
方丈搖了搖頭:“平日裏也不見他們有這樣的本事怕是聽說太後您要用齋,特意請了外麵的廚師來吧。出家人不可糾結於口腹之欲,還是修行不足啊。”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在方丈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又快速斂去,她笑了笑撚起一顆棋子:“也許是今日碰上這位廚師也是有緣,將軍。”
方丈看了看桌上的棋子,細細推演了一番,笑著雙手合十:“您技高一籌,小僧不如。”
這時候,有人扣門:“母後,用齋了。”
“阮阮?”太後給了鄒侍女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的去打開門。
蘇阮阮捧著一個瓷盞進來:“母後,我今天逛街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走了兩步,她才注意到太後對麵的方丈,吐了吐舌頭歉意的說道:“我不知道大師您也在這,我讓侍女再給您盛一碗湯來吧。”
此時瓷盞裏的湯的鮮香彌漫出來,比之前的氣味更甚直接讓人胃口大開,方丈拒絕道:“看來我是與這湯無緣了,我就到偏殿去與他們一同用齋吧。”
方丈在走出門前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阮阮:“公主,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存,切記。”
蘇阮阮將瓷盞放在桌上,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大師不是生氣了吧?”
“無妨。”太後用勺子輕輕的攪動菌菇湯,讚歎道,“馨香撲鼻,不錯不錯。”
蘇阮阮笑著坐到太後對麵,鄒侍女早已經識相的上前把棋盤棋子收拾了,蘇阮阮仔細看著太後喝下第一口湯後的神情,發現其中確實隻有讚歎沒有嫌棄以後鬆了一口氣。
一口湯入喉,從身到心都溫暖起來,太後仔細回味了一下這個味道,抬頭就看到蘇阮阮臉上得意的笑容,不由得笑倒:“打算把這個湯用在喜宴上?”
蘇阮阮急切的點頭:“喜宴一桌需要十個冷菜,十四個熱菜,兩個湯,今天買到了雞樅倒是可以決定一個湯了,但是還有那麼多菜目每個決定下來呢。”
蘇阮阮說起喜歡的東西,眼睛閃閃發亮似乎裝入了星辰,兩頰也因為激動而顯得非常的紅潤,太後看到蘇阮阮高興,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雖然在她看來,婚宴菜品什麼的都是小事情,況且又不是迎娶皇後,隻是封一個妃子,直接按照慣例去做就好,可既然自己的女兒高興,就讓她去折騰吧。
當天中午,寺廟裏比以往都喧鬧,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都是一些搶奪聲。
“剩下的包子是我的!”
“飯再給我盛一碗!”
“什麼,湯已經沒了?”
但是當方丈或執法長老走過的時候,大家又都安靜下來,小口小口的吃著飯,仿佛與平常沒有差別,但是等他們走過,現場又熱鬧起來。和尚說起來也隻是人而已,隻不過他們把一些渴望壓製下去了而已。
午飯的事情成功解決了,可是慧持失蹤的事情卻不能不管,下午的時候方丈就組織了一些人去尋找慧持,若是平時自然不用那麼大的架勢,可是現在太後在這裏,卻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畢竟之前才出了公主被刺殺事件。
這時候,去調查慧持房間的僧人卻有了極大的發現。
眾人聚集在偏殿裏,太後的表情一樣極差,蘇阮阮將手上的荷包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可惜她對繡工並不精通,從上麵什麼也看不出來,隻好詢問跪在下方的那伽:“這真的是軒轅國人的東西?”
那伽雖然跪著,可是卻沒有身份卑賤的樣子,他輕輕的點頭:“正是軒轅國的特有繡法。”
聽到這裏,蘇阮阮也沉默下去。
這個荷包正是從慧持枕頭下收出來的,明明是一個僧人,卻有著軒轅國的東西,而前兩日,軒轅國的刺客出現刺殺公主,這一切不管怎麼想,都有些陰謀論的味道。
饒是平常十分鎮定的方丈這時候額頭上忍不住流下了冷汗,如果寺裏僧人與外人勾結刺殺公主的罪名坐實,那廟裏那麼多人的頭就別想保住了。
麵對太後銳利的視線,方丈小心的用寬大的袖口擦去汗水:“太後,您可要相信我們,這事情絕對是誤會,慧持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性格暴躁了一些,但是絕對不可能認識軒轅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