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紅意睡在廂房門口守夜,夜深人靜,她可以聽到蘇阮阮壓低了的呻吟,翻了個身,紅意又想起了晚上給蘇阮阮洗腳時蘇阮阮說的話。
“我想讓世人知道,我不是一個隻會吃的草包公主,廚藝的事情也許可以作假,但是在那麼多人麵前調查出真相就一定沒有人敢說我是白癡笨蛋了。大家都說鎮北王心思縝密,明察秋毫,可不能配一個草包公主。”
那時候月光透過窗戶正好灑在蘇阮阮的臉上,紅意覺得自己坑一生都忘不了蘇阮阮那時候的笑容了,隻是她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房間裏,蘇阮阮並沒有睡著,一個是腳底雖然塗抹了上好的膏藥,但還是有些疼,另一個就是她放不下手上的事情。
其實她執意調查這個事情還有一個理由沒有告訴紅香和紅意,那就是她要明確那伽的清白,若是跟紅香和紅意說,兩人可能也覺得隻要自己說一句那伽是清白的就沒問題了吧。
今天去山穀的時候也許紅香和紅意沒有注意,但蘇阮阮卻明確發現了,僧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她還聽到了僧人們的竊竊私語。
慧持可能是死在身材高大的熟人手裏,那伽不僅符合這兩個條件,而且有明顯的作案動機,因為自從那伽被分配到廚房以後,就沒少挨慧持的打罵。
雖然蘇阮阮知道那伽去除已經避開了關鍵位置,一直沒受什麼重傷,以他的功夫要殺人根本就不用那麼麻煩,可是在眾人看來,那伽卻一直被慧持侮辱。
很大一部分僧人覺得那伽抱到了蘇阮阮那麼一條大腿,此時正是報仇的時候,連帶著也懷疑起蘇阮阮調查這個案件的緣由來,說不定蘇阮阮就是為了保那伽才故意那麼做的呢?
如果蘇阮阮是局外人,她覺得自己也會那麼想,所以她沒有怪罪僧人們的意思,但是她心中已經下定決心要調查清楚了,她也沒有欺騙紅意,她確實想要一個能配得上向臣的賢名。
窗外樹影搖晃,每逢深夜,蘇阮阮就不由自主的思念起向臣來,根據科學調查,失眠的人不僅不會瘦下來還很容易胖,蘇阮阮決定把自己一直瘦不下來的原因推到向臣身上,等安全他回來就問他要賠償。
帶著這樣小女生的心思,蘇阮阮進入夢鄉,也許是做了一個好夢,她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可是她思念的人這時候卻陷於危險之中,軒轅國為了不泄露與玲瓏國合作的消息,發了狠要將向臣這個探子留下,因為羅毅在城裏替向臣打掩護的關係,他們以為自己追殺的隻是一個聰明的斥候而已。
好在他們不知道向臣的身份,要不然追殺的人肯定要多一倍,而且會全部換成精英。也因為追殺的隻是普通的人,到第六天的時候,向臣終於找到了敵人的破綻,將自己的衣服披在猴子身上,再將猴子綁在馬上,利用馬將敵人引開。
他自己則悄悄的繞了回去,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被趕向軒轅國腹地,與昆侖城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所以他必須盡快回去,而在回去之前,他必須把追殺自己的這群人全部幹掉。
要不然以軒轅國太子對自己的熟悉程度,隻要聽到一部分彙報應該就能推斷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至於這段時間,他隻能期望羅毅不要忘了以前在戰場上學到的東西,好好的守住昆侖城。
向臣緩緩的抽出長劍,這一次破壞掉軒轅國與玲瓏國的合謀一定是件大功,回去的時候求娶蘇阮阮身為皇帝的蘇衍墨一定沒有阻攔的理由了。
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凜冽的光:“等我,阮阮!”
出雲寺裏,慧持的事情卻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因為上午的時候早課是自由的,所以也沒有僧人會注意自己身邊的有沒有人在,可以說每個人都有殺慧持的機會。
可是如果說動機的話,卻隻有那伽最足了,慧穎每次來西廂跟蘇阮阮稟告調查到的東西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看在屋簷下打坐的那伽。
紅香和紅意也知道了僧人們的想法,有些忿忿不平,出於自己人都應該維護的理念,紅意嘟起嘴:“肯定是因為他們嫉妒那伽得到了公主的賞識!”
修養的這幾天最大的進展應該就是腳底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蘇阮阮走出房間:“紅意,別說了,我們去廚房做些小點心吧。”
“好啊!我可想念公主做的食物了!”高興了一小會,紅意又遲疑道,“公主,你的腳”
“早就沒事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