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璧看著楊以晨被裴承風當眾摟在懷裏,心中很不是滋味。
昔日操場上,楊以晨總會以愛慕的眼光看著自己。
對她微微一笑她就會臉紅低頭,再亦步亦趨的靠近他。他喜歡那樣的感覺,與她幾句軟聲阮語後,仿佛吸入的空氣中都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她總是愛羞澀的,作為紳士的裴和璧從不敢太過親昵半步,潛意識的想,再熟悉一些再進一步……
但是熟悉的過程沒有結束,那一步還沒有進,而楊以晨卻已經成為別人的女人!
這個別人還是爺爺爸爸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相處的大哥!
天知道他為何有伸手把楊以晨拽過來自己擁入懷的衝動!
天知道他為何會有理智壓製住上麵的衝動!
“如果沒事兒,我們先走了。”裴承風擁著楊以晨,對裴和璧笑,這笑容有勝利者的驕傲,更有得意忘形的姿態。
裴和璧握了握拳頭,目光落到楊以晨的臉上,她的臉又紅了,像是天邊被太陽暈染的朝霞一般,一直紅到耳根。
原來,這般羞澀的態度並不是對他一人所有……
裴和璧覺得身子站不住,向後退了半步說:“那大哥你先忙,我要去見導師……”
“嗯!”裴承風點點頭,一副長者的磨樣。
裴和璧扭頭落荒而逃,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說……
可是沒被顧上的戰英姿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扶著杜淼走出人群。
看熱鬧的人如夢初醒,這場熱鬧就這麼結束了嗎?
看看遠去的裴和璧,再看看眼前的裴承風,一下子像是炸了窩一樣……
裴家不說據說隻有兄妹兩個嗎?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大哥?
剛剛杜淼口裏喊得裴大少就是這個人?
裴承風卻不管別人的目光,擁著楊以晨把她帶到自己車的副駕駛座上。
等裴承風坐上駕駛座她才反應過來抓住方向盤吼:“校園內不允許外來私家車進入!”
其實不過是一個借口,發泄吼他的借口!
裴承風冷哼一聲,大掌覆在她手上,楊以晨覺得手背被燙了一樣,連忙要縮回去,卻被他緊緊抓住。
他並不搭她那一茬,隻是語氣輕蔑的說:“剛分開而已就招蜂引蝶?你也不怕被蟄傷?”
“關你什麼事兒?”楊以晨心頭又莫名的惱了,努力想要把手抓出來,這男人卻突然用大了力氣,捏的他手骨疼。
楊以晨咬咬牙,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裴承風,好脾氣沒了,偽裝也沒了,地聲怒吼:“你不早知道我愛慕裴學長?裝什麼吃醋?又想要拿捏我?想用這事兒換什麼好處你明說就是!放手……”
她說著,另外一隻手伸出來扒裴承風的手指——
這唯利是圖的混蛋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氣?她覺得自己手腕要骨折了!疼的淚花都迸出來了!
可裴承風的手指像是老虎鉗一樣,怎麼都掰不開。
不過聽楊以晨低吼,他剛剛冰冷的要吃人的表情終於化開了,嘴角揚起似有若無的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安閑自在的模樣:“這事兒我知道,也允許你偷偷暗戀他,不過……”
他的眉頭一挑,笑意更濃,但在楊以晨看來卻是陰險之態:“作為我的女朋友卻明目張膽的愛著小叔子,合適嗎?”
他一聲反問,手上力氣更大,疼的楊以晨叫出了聲:“啊……混蛋……你究竟……想幹嘛?”
楊以晨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什麼偽裝,怒罵出聲,眼淚順著眼角流到漲紅的小臉上。
裴承風卻沒有一點點的鬆手的意思,反而一扯,就把楊以晨從副駕駛座上扯到他懷裏。
她的額頭撞在他的胸膛,隻覺得天旋地轉的時候,裴承風冷漠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以後離裴和璧遠一些,自己也能平安些。”
這是威脅?
楊以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支在他胸前讓自己抬起頭怒瞪著他,恨不能把他臉上瞪出兩條窟窿。
“憑什麼?”
“我偏不!”
“我喜歡他就要靠近他!”
……
這些詞在楊以晨的腦海中不短的回轉,任何一句吼出來繼續下去都能成為今天‘爭吵、絕交、分道揚鑣’的導火索。
但是就在這些詞呼嘯欲出的時候,爺爺,爸爸媽媽和多多的臉出現在楊以晨的腦海裏,那曾經想象的工人罷工圍堵楊家的場麵也回蕩了一遍……
她怒氣騰騰的目光熄了怒火,忍痛低頭:“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軟綿,但這樣的屈服並不能讓裴承風滿意:“抬起頭,告訴我!”
楊以晨的心好像在流血。
她知道,裴承風在逼她。
逼她她親口承諾餘生不再跟裴和璧有任何瓜葛往來,才肯罷休!看來他的報複計劃勢在必行,任何一個細節都要精益求精!就像是一台即將啟動開始運行的精密儀器,他絕對不允許她成為破壞行動的那個小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