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裴承風似有若無的笑了。
這笑輕盈盈,卻比那暴怒的質問更讓人生氣!
陸清輝怒吼:“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
“不是!”裴承風搖搖頭說:“二哥,我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不信你?”
“哼!別把話說那麼好聽!我還不知道你?”陸清輝又別過頭去,看著窗外。
從窗戶外看這個醫院的幾棟大樓,建設的都特別的有輝宏,這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是滿含善心善意的地方,在這種地方談論一些齷齪的詭計,陸清輝心裏不太樂意了。
陸清輝是一個外表與性格反差特別大的人!雖然脾氣火爆,性子執拗,但是在醫院在他的病人麵前絕對的謙遜儒雅風度翩翩。
他扭過頭看著裴承風,自從當學醫之後,陸清輝看裴承風始終覺得他有病,精神病。
現在把他當病人好了!陸清輝突然就微微笑了,語氣變得和善了:“琦歡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從小就乖巧聽話,心地善良,你忘了,跟我們認識,就是我們被那些人拿著刀追著砍,她救了我們!”
“我沒有忘!”裴承風的表情凝重起來,斧鑿刀刻的臉緊繃著,幽暗的黑瞳盯著陸清輝,字跡清晰擲地有聲:“那些恩情我都謹記著,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陸清輝一愣,然後暴脾氣又上來了,低吼:“可是琦歡要的不是你照顧她一輩子,是要你愛她一輩子!你說你是不是心裏有別人?”
“沒有。”裴承風說著目視前方:“自15歲琦歡選擇了我,我就對任何人都不會有肖想,二哥你放心,不過……”裴承風突然扭頭對著陸清輝一笑:“如果二哥喜歡琦歡就另當別論……”
“放什麼屁?”陸清輝瞪大眼睛,對著車子又踹一腳:“以後她的事兒……哦!還有好夢姐的事兒我都不管了行嗎?好心當做驢肝肺,誰喜歡多管閑事兒?多費心累人啊!”
“別呀!失去一個好閨蜜,她們可能會傷心。”裴承風笑著按了一下按鈕,然後車窗換換降下,陸乘風已經在空中揮舞了拳頭:“你找打是不是?”
裴承風輕搖著頭說:“二哥,我要去公司,你要一起嗎?”
“我醫院還一大堆兒事兒呢!”說著推門下車,甩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裴承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驅車離開醫院,過了兩個紅綠燈,開始打楊以晨的電話。
楊以晨蹣跚的逃離醫院後,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腿腳發軟發虛,一個踉蹌不小心跌倒,手不知怎麼的就按在了一個碎玻璃渣上,鮮血從掌心冒出來,像個泉眼一樣。
看著血,那些恐怖的不斷的環繞在楊以晨的腦海裏的片段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
一個女孩趴在床上,手腳被綁在床的四角,有人進來往她身下塞了個弧形的棉墊子,她的背弓起……
帶著帽子口罩橡膠手套的醫生拿出長長的針管……
被綁在床上的女孩尖叫著:“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她開始劇烈的掙紮,幫著手腳的布條把她的四肢都勒紅了……
然後那些人撕開她的衣服,兩個人按住她的腿,一個人按住她的腰臀,另外一個人抱住她的頭,還有兩個人分別按住她的雙臂和雙肩……
那女孩她發出悲鳴的嘶吼:“救命……救命……”
然後有人拿著長長的針管走向她,聲音冷的讓人肝膽顫抖:“該你了……”
“啊……”楊以晨突然發出巨大嘶吼,抱著頭大哭大叫:“不要……不要……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猶如魔咒一般喚得楊以晨頭疼不已,她抱著頭倒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腦海裏又冒出輕微的絕望的聲音:“快逃……快逃……”
逃……
楊以晨猛然坐起來,嘴裏念叨:“對!逃……逃……要快逃……”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不顧掌心鑲嵌的玻璃渣子,不顧手上的鮮血淋淋,更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慌忙的朝著前麵跑去……
兩個拿著手機拍楊以晨的女孩,看到楊以晨的臉都嚇了一跳,亂糟糟的頭發混著滿臉的血淚,眼睛瞪的眼珠子都要出來,怎一個猙獰能形容?
楊以晨朝她們撲過來,她們趕緊躲開,讓出一條道兒,楊以晨就從這條道兒衝了出去,踉蹌的跑遠……
到了不遠處的路口,居然不看紅綠燈,一下子衝了過去,然後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在街口響起……
紅色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快五十歲的胖老頭,年歲大點開車比較穩。拉的兩個乘客一個是五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個是看起來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兒,所以開車就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