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晨晨?”
裴承風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柔中喊著焦急。
楊以晨恍惚的掀起眼皮,就看到裴承風憂心忡忡的臉,他略微緊張,所以雙手抓著楊以晨的胳膊讓楊以晨覺得被抓疼了。
她微微的動了動手臂,裴承風目光看過去,立即會意鬆了鬆手,但還是擔憂的問:“晨晨,你怎麼了?”
楊以晨看看周圍,這裏是帝豪園的房子,原來剛剛是自己發癔症了嗎?
此刻楊以晨隻覺得疲憊不堪,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事兒,心中不知道是恨是痛。她看著裴承風,眼睛裏慢慢的蓄起了眼淚,稍稍搖了搖頭說:“沒事兒,隻是想起了一些事兒……”
她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那個女人的臉,慈祥的和惡毒的交換出現,撕扯著她的神經,讓她幾乎要崩潰了。
裴承風伸手給楊以晨抹去臉頰上的淚水,這時候楊以晨才豁然驚醒一般,身子向後跟裴承風拉開些距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流淚了?
為什麼會流淚呢?
“晨晨,你想起了什麼?”裴承風身子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擁住她,仿佛擁著稀世珍寶一樣謹慎。
楊以晨抿了抿嘴說:“我想起了那個女人……自稱是我親生母親的女人……”
楊以晨斷斷續續的把自己記起來的東西給說了出來,可能因為記憶不連貫,所以說的時候也不是很順暢,說說停停。而裴承風始終用最大的耐性和寬容一直聆聽著她的話,並不時的安撫或者回應一兩句。
等楊以晨說完,裴承風拍著她的背說:“不要怕,都是過去的了。你之前遭的罪,我都會為你討回來的!”
楊以晨看著裴承風,心裏隻是酸澀。而且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她的身子和腦袋不由自主的朝裴承風靠了過去,慢慢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
女人,不管表現的多麼堅強,始終內心深處有一處脆弱的地方,像是火山一樣,或大或小,一旦爆發就可能被毀滅,就需要一個強大的男人來安撫,來修複那火山噴發之後的傷痕……
“裴承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楊以晨閉上眼睛,聲音也變得輕飄飄的異常柔軟。
裴承風的麵色堅定,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也是不久之前。”
“你是怎麼知道的?”楊以晨又問。
如果她來質問,楊以晨或者會給她搪塞,但是如今的她,似乎受傷很深,對他如此依賴信任,有如此態度問出來,裴承風思考幾秒鍾而已,就已經下了決定,據實以告:“你上次在醫院裏反常的表現,我就覺得不正常,所以悄悄的給你做了全身體檢,三哥說,你可能是有……一些經曆。”
裴承風說話很是含蓄,但是楊以晨心裏卻也清楚,自己如果出現反常的精神狀態,那不就跟神經病差不多?
裴承風接著說:“我後來讓人去查了,卻查不出結果,就知道你中學的時候曾經休學,因為生病住院,但是你休學的世界跟你住院的時間不符,也就是其中有一個多月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你是空白的。我讓人去查結果一無所獲。後來我去問了舅舅,他對那事兒也晦暗莫深,隻是搪塞我說你是生病了,在家裏休養……”
“你在我爸爸那裏也問不出?”楊以晨睜開眼睛,有些奇怪的看著裴承風。爺爺生病,工廠出事兒,但是爺爺住院,裴承風去探望,爸爸對裴承風的態度還是非常好,楊以晨以為,爸爸始終對裴承風特別好!
特別好的意思是,信任,無話不說,毫不隱瞞。
裴承風看著楊以晨的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無關沒有那麼的冷傲有棱角,而是柔和的,讓她的心不那麼緊張。
他說:“別的事兒,舅舅都不瞞我,唯獨涉及到你,或者楊一鐸或者方潔舅媽的,他都不會說。”頓了頓他又說:“他還是愛自己家人的。”
楊建民愛楊家嗎?愛方潔嗎?愛楊以晨和楊一鐸嗎?
如果從過去的點點滴滴來看,毫無疑問是愛的。
但那些愛卻全部都敗給了親生孩子。
因為楊以晨和楊一鐸不是他的親生孩子,所以他背叛了自己的親自,在外麵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三,懷上自己的親生孩子……
楊以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養父對她有養育之恩,不管他是不是有小三,是不是對不起方潔,對她卻始終沒有虧待的!所以他沒有資格指責楊建民。
“那……賴明珠真的不是你找人安排到我爸爸身邊破壞我爸媽夫妻感情的嗎?”楊以晨緊張的雙手抓住裴承風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