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望著窗外的月亮,嘴角泛起冰冷冷的笑容,忽然想起兒時自己被泡在冷水裏一天**,而查爾斯就在旁邊盯著他看了一天**。

窒息的恐懼,死亡的觸感,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要他死!他必須死!

‘哢嚓——’攥在手心的玻璃杯碎了,晶瑩剔透的碎片掉在地毯上,聲音細微到幾乎聽不見。

半響,放在酒櫃上的手機響了,威廉像是看不到自己被割破的手心,毫不在意的就用那隻布滿鮮血的手接起了電話。

“頭兒,正如你所說,陸琪的確是已經從簡氏離職了,現在就住在陸家的老宅裏。”

“很好,”威廉露出微笑,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沒想到上帝就立刻送了他一個,“她每天的作息你有了解到嗎?”

“有,”那人繼續說道:“她每天都會去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偶爾發呆,偶爾看書,不過更多的時候是透過窗戶對著遠方眺望,視線所達,正是簡氏大樓。”

“還挺癡情,”威廉更加滿意了,他不怕她癡情,就怕她不癡情,他正了正神色,繼續問道:“上次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正如您所說,那個舒嘉芮確實沒有在南林集團,但是具體去了哪裏,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好的,你盡快。”

“是。”

是的,自從上午樊莊雅說了她的疑惑,他便留心叫了手下的人去查,沒想到舒嘉芮竟然真的不在彌沙市。

天時地利人和,這麼好的機會,他想不利用都不行。

於是第二天一早,他便出現在了手下說的那家咖啡廳內,果然遇見了身形憔悴的陸琪。

“你是……”

“你好,我叫威廉,樊莊雅的……朋友。”

另一邊,在大山中的一個村落裏,舒嘉芮一行五人住在一位年逾七十老婦人家。同來的四個人都是家中的獨生子,從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活了二十多年未曾來過這種地方,所以一刻也靜不下來,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反觀舒嘉芮倒是像個老翁一樣,抱著蒲扇坐在藤椅上,動也不願動。

老婦人就坐在她旁邊,清理著剛從後山摘的菜,耳畔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老婦人笑笑,邁著蹣跚的步伐回到屋子裏,從裝米的袋子裏舀了一碗小米,灑在院子裏。鳥兒倒也不怕人,爭先恐後的用小嘴啄著。

同行的設計師們都跟著村裏的人上了山,家裏就剩下她們兩個。

舒嘉芮將蒲扇從臉上拿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吃的歡快的鳥兒們,目光又觸及左鄰右舍給老婦人送來的獵物和蔬菜,秀氣的眉頭皺的死緊。

不對的,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位老婦人已經七十多歲了,她已經沒有勞動能力了,不能再為這個村落帶來一點貢獻,左鄰右舍怎麼還對她這麼好呢?難道不應該放任她一個人在這裏等死嗎?

“小姑娘,在想什麼?”老婦人一邊摘著菜,一邊用蒼老的聲音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