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垂下眼簾,不禁想著:真像啊……

“BOSS,”看來人已經下了台階,他低頭叫道。

“恩。”那人點點頭,雙腿交疊地坐在價值千萬的沙發上。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隻雪茄,點燃,淡淡的煙圈很快升起,幾秒鍾的時間後,又消失不見。

“最近情況怎麼樣?”那人抖抖食指,將煙灰點在下方純手工的羊毛地毯上,很快,絲絲縷縷的火星使得羊毛蜷縮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刺眼的黑洞。

見過無數大場合的威廉,此時手心不斷滲著冷汗,包裹在西褲裏修長的雙腿,止不住的打著寒顫。

擺著手指頭數,他見這個男人的次數,絕對超不過五次,但每一次,他都會問同一個問題:最近情況怎麼樣?

有一次他留了點小心機,在回答的時候打了個擦邊球,後來得到的,竟是傷筋斷骨的懲罰。

暗無天日的地牢,深可見骨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混合著同樣鮮紅的辣椒水。

那個時候,威廉才明白,人沒有最可怕,隻有更可怕。

當意識到自己可能每分每秒,都處在被監控之中,威廉開始留意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企圖擺脫這種控製。

可令他絕望的是,他所能發現的監視,都是十分低層次的,程度不亞於直接將‘眼線’放在他麵前。

這怎麼可能呢?

隻靠這麼幾個人,如何能令他擺不脫、甩不掉?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可直到今天,也沒有找到答案。

於是,他不敢做任何反抗,隻得老老實實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個遍。

他一邊彙報,沙發上的人一邊用濕布擦拭著手槍。

等他彙報完畢,那人依舊維持著手中的動作。

在漫長的寂靜過後,忽然聽到他說:“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威廉淡藍色的瞳孔微縮,垂首道:“屬下愚鈍,不敢妄自行動,還請boss指示。”

男人將手槍放在對麵的茶幾上,“修改之前的部分計劃,同時針對舒嘉芮和陸琪。也許簡奪玩的是障眼法,你要做好兩手準備。”

“是。”威廉吞了吞口水,鼻頭微聳,改變了冷汗下流的方向。

可那人卻忽然笑了,“別這麼緊張嘛,我們可是十分默契的合作夥伴啊!放鬆,隻要你是忠心的,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

“天地為鑒,我對boss自然一心一意的!”

“哈哈哈哈,說的好!”男人從沙發上起身,道:“忘了告訴你,我們的人已經完全取得查爾斯信任,隻要你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我必當助你完成複仇大業。”

“屬下一定努力,勞煩BOSS費心了。”

“好,先回去吧。”

“是。”

待威廉離開後,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從暗處走出來。

男人隨手將槍丟進抽屜裏,沉聲問道:“沈叔,簡奪移情別戀的事情,你怎麼看?”

“沒什麼好看的,”老者的聲音如同古鍾一般混沌有力,“不管他真正喜歡的是誰,都說明簡奪還是有突破口的,至於突破口是誰,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