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莊雅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袁……袁紹安……”

正一籌莫展的柳書芹眼睛亮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將電話放在耳邊,順便自言自語道:“袁紹安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袁紹安從小就是貴公子,是在上流社會裏長大的,他見到的世麵一定比她們要多得多,而且他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一定能救她們的!

聽了母親的話,樊莊雅也反應過來了,她快步衝到母親身邊,滿臉希冀。

如果舒嘉芮在場,那麼她一定會發現,如今柳書芹母女將袁紹安視為最後一根稻草,想要緊緊抓住的模樣,與六年前的她如出一轍。

隻可惜啊,袁紹安總是那麼的令人失望。

六年前是,六年後的今天,他依舊如此。

電話剛剛接通,便從聽筒裏麵傳來了咆哮——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蠢貨到底做了什麼!”與他一貫陰森森的模樣不同,今日的袁紹安暴躁的不加掩飾,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恨不得將這對母女撕碎一樣。

不等柳書芹說話,他便繼續吼道:“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一定會讓你們兩個死在我前麵。”

說完這句,便‘啪’的一聲,惡狠狠的掛掉了電話,隻留下機械的‘嘟嘟’聲,和呆站在原地的母女二人。

“媽媽……”樊莊雅哆嗦著嗓子,再也控製不住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來,“袁紹安他……他什麼意思?”

“……好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母女兩個對視一眼,雙雙開始打哆嗦。

柳書芹想喊、想罵、想發怒,可她卻仿佛突然失了力氣一般,隻能站在原地,不停發抖。

惹怒了簡奪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樊莊雅不知道,因為好像所有體驗過的人,都早已經死透。

以威廉的頭腦和手段,她們本以為昨天的事情是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的,畢竟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誰都不願意站在簡奪的對立麵。

‘砰——’

她仿佛聽見了昨夜的槍響,當時她沒看懂,如今想來,也許這便是失敗者的下場。

還不等她想明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小助理慌慌張張的衝進來:

“總裁,不好了,這是剛送來的法院傳票……”

“什麼?!”柳書芹一把將助理手中的東西奪過來,入眼便看到那句:“……賠償五個億……”

她們哪裏有五個億可以賠?

辛辛苦苦對無數個男人委屈求全,嬌媚以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公司,還沒有捧熱乎,眼看著就要沒了,而她和女兒也要背負上巨額的外債……

眼前一黑,柳書芹直接暈死過去

“查不出來?!你們都是廢物嗎?”袁紹安用水杯砸在最中間男人的頭上,隨著‘咚’的一聲,很快就有兩行血順著皮膚流到了眼角。

此刻的他已經陷入了狂躁狀態,眼睛發紅,臉色慘白。頭發被他自己抓的不成樣子,白襯衫皺的像團垃圾,辦公桌,哦,不,整個辦公室都是一片狼藉,文件和各種玻璃碎片灑了一地,像是剛被打劫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