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俊德搖搖頭，一點點掰開柳書芹的手指，“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怎麼會！”柳書芹抓著頭發尖叫起來，她指著眼前的男人，大喊道：“你是南林集團的董事長啊！是有名的企業家！隻要你肯出手，一定很輕鬆就能救下安奈集團的……”
柳書芹似是癲狂一般，猛然跪在了舒俊德麵前，豆大的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來，落在地毯上，暈出一朵小花。
“求求你……看在成禮的麵子上，幫幫我們母女……”
舒俊德長歎一口氣，解釋說：“你們惹上的官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隻要疏通一下，也許會有挽救的機會……”
柳書芹的麵上稍露喜色，以為會有轉機，但舒俊德接下來的話便將她徹底打下深淵。
“想要拿出五個億，除非我賣掉南林集團。”
柳書芹瞪大眼睛，脊背發冷，“難道……難道不可以貸款嗎？”
“五個億，你去還嗎？”舒俊德臉上沒什麼表情，“而且南林集團本來就和銀行有往來，部分資產已經抵押過了。”
“再想想辦法……”柳書芹捂著臉，哭的不能自已，“求你再想想辦法……”
“無能為力。”舒俊德看向一旁的管家老張，指了指說：“送客。”
“是，”看柳書芹母女動也不動，管家直接給門口的仆人使眼色，讓她們進來把客人‘送’出去。
這母女兩人毫無生氣，也沒有反抗，隻是走到玄關處時，樊莊雅突然停在了舒嘉芮麵前，她的臉腫的老高，漂亮的大眼睛此時隻剩下一條縫兒，但不妨礙她看向舒嘉芮的時候目露凶光。
“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她的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一樣，明顯已經恨到極致。
舒嘉芮聳聳肩，人畜無害的笑笑：“知道什麼？”
“你早就知道安奈集團欠了五個億，早就知道南林集團根本沒辦法幫助我們！故意誘惑我母親給報社打電話撇清關係，防止我們以後找舒家的麻煩！舒嘉芮，你是故意想看我們母女求饒出醜的對不對！”
“沒聽懂你在說什麼，”舒嘉芮攤手，“我就是個凡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你！”樊莊雅快要氣瘋了，但舒嘉芮打死不承認，她又無可奈何，最終也隻能任由舒家的仆人將她帶走。
舒嘉芮雙手抱臂倚在玄關處，麵無表情，一眼都沒有看向門口。
她不是當年任人宰割的小姑娘了，她回來報仇了，她不止要柳書芹和樊莊雅一無所有，她還要她們親手將自己的尊嚴放在腳下，任人踐踏。
“嘉芮，你過來。”舒俊德歎了口氣，退了兩步坐在後麵的沙發上。
“父親。”舒嘉芮脫了外套，換鞋走進去，坐在了舒俊德旁邊。
“我有話和你們說，”舒俊德衝還在發愣的舒嘉喬擺擺手，“嘉喬，你也來。”
“好。”舒嘉喬也走過來，坐在另一邊。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哥哥都跟我說了。”舒俊德開門見山，臉上似有懺悔的表情，“其實仔細想想，當初的事情也不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的，都怪我老糊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