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看起來是說給簡奪聽,但他的餘光一直沒離開過柳書琴,見對方依舊沒臉沒皮無動於衷,於是怒而拂袖離去。
簡景明的臉冷了冷。
他們之前說好的來看孩子,現在老爺子挑明不讓孩子下來,這是落他的臉呢!
簡奪覺得有些好笑。
他以為簡景明在異國他鄉能活到今天,必定是個聰明的,沒想到竟然也如此看不清。
簡景明莫不是忘了,他現在腳上踩得這片土地,是華國,是彌沙市,是簡家老宅!
他在這裏充其量算個客人罷了。
天底下就沒有主人被客人甩臉子的道理!
不過,簡奪有些意外的是。就因為一個柳書琴,老爺子就撂臉走了,那是不是說明,簡景明在老爺子的心目中,分量沒他想的那麼重?
沙發另一端,簡景明注意到簡奪的神情,麵色一白,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實在有些太過沉不住氣了。
不管是讓簡奪意識到簡老爺子待他不如從前,還是讓他提高警惕,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更不是他近日來的目的!
他按了按疲憊的太陽穴。
昨晚不該聽沈叔那麼多雄圖偉略的酒話的。
他以為自己能保持定力,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現在事實證明,那些美好的展望還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他了!
思索的功夫,簡奪已經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爺爺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吧。”簡奪修長的手指解開袖扣,將白襯衫挽至手肘,淺金色的陽光躍動在皮膚表麵,美的像幅畫。
即使是被簡景明用專業手法親自調教過的柳書琴也忍不住看直了眼。
一想到眼前尊貴俊美的人是舒嘉芮的老公,簡寶寶的親爹,她下意識咬碎了一口銀牙!
身邊人的變化瞞不過簡景明,縱然控製力超強,臉色也不受控製地黑成鍋底,看起來陰鶩的可怕。
如果說,簡老爺子剛才隻是落了他的臉麵,那柳書琴現在的行為,完全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
一個奴隸竟然敢騎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這讓簡景明怎麼能忍!
簡奪似笑非笑地看著簡景明細微的神情變化,然後好心情地喝了口茶。
簡景明知道從簡奪嘴裏套不出什麼話,甚至一個不小心還會惹他起疑,故而也不準備多留,強壓下對柳書琴的憤怒,盡量保持平靜地為自己找台階,“既然你爺爺身體不舒服,孩子也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簡奪頷首,“自便。”
從頭到尾,直到簡景明和柳書琴的身影消失在別墅門口,他再也沒分給這兩人半點眼神,起身,徑自上樓。
不過他還沒邁出幾步,就被福伯猶猶豫豫地叫住了。
“怎麼了?”簡奪對待看自己長大的長輩,耐心值不知道比麵對簡景明時多了多少。
“簡景明他……”
福伯眉頭緊鎖,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簡奪挑眉,示意他不要顧慮太多,繼續說下去。
福伯得到肯定,剛想開口,就見簡老爺子站在樓梯口,痛苦地揉著腰,搶先一步道:“福伯啊,來來來來,快來幫我老頭子按按腰,哎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酸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