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互相離得遠點,眼不見為淨。
但簡景明卻不給這個機會。
他坐會原處,重新點燃一根雪茄,用一種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語氣說:“我們的人昨天晚上就被簡奪抓到了,現在已經被移交法院立案了。”
沈叔本來已經探出去了半個身子,聽到他這話,登時猛地回頭,震驚無比:“你……你說什麼!”
“簡奪早就知道我們在他身邊安插人了,昨夜是故意甕中捉鱉的。那幾個小嘍囉連夜就被抓走了,簡氏已經準備起訴他們。”
簡景明一字一頓,說的又慢又殘忍。
本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差點氣瘋了,但聽了沈叔剛才的話,見證了他那副隨時準備過河拆橋的鬼樣子,他現在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果然,一個人的快樂必須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
沈叔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堪堪扶著身後的櫃子,才將將站穩,沒有倒下徹底暈過去。
“你……我……”
沈叔嘴唇顫抖,麵如死灰。
所以……簡奪什麼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看著他們像跳梁小醜一樣的賣弄!
呸!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
惡心!
太惡心了!
沈叔一雙渾濁的眼瞬間變得赤紅,不算堅挺的牙齒被咬的吱吱作響,憤怒的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希望簡奪去死。
簡正信的孫子果然和他一樣的令人作嘔!
簡景明抱臂,好整以暇地望著沈叔近乎猙獰的表情。
他的感覺沒有錯,沈叔好像確實比他還要更恨簡家。
嗬~有趣有趣。
如果沈叔看到簡景明現在的神情,心中一定會警鈴大作,然後奮力彌補。
畢竟簡景明現在想到的事情,是他一直費盡力氣隱瞞的——至少簡景明還有用處的時候,不能讓他知道。
但此時沈叔根本顧忌不上。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們安插的人被發現,又被抓走,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那幾個高管會不會迫於壓力把他們供出來?
這些都不是從小養大的死士,既然當初能背叛簡奪,現在就一定有可能背叛他們。
怎麼辦?
要怎麼辦?
他們最後的底牌都在國外,國內的勢力不夠多也不夠強,如果簡奪趁此機會要一下把他們按死,他們哪有半點還手的能力?
畢竟,彌沙市可稱得上是簡奪的老巢啊!
沈叔嘴唇抖得不成樣子。
他怕了,真的怕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失敗離他這麼近過,是他低估了簡奪啊!
他的大業未竟,餘生不過十幾年的活頭,怎麼能白白浪費在華國監獄?
他不甘心!
不甘心呐!
簡景明?
對,還有簡景明!
剛才他來得時候,簡景明隻是憤怒,但還沒到崩潰的地步,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辦法的?
一定是這樣的!
沈叔猛然抬頭,朝著簡景明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走過去,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