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阿深萬萬沒想到,上一個任務剛結束沒幾個小時,少爺就有新的任務下達——

哦,不,也不能說是新的任務。

確切的說,在查柳書芹之前,他也一直在忙那事,隻是始終都沒有個結果。

如今,這個時間,少爺舊事重提,莫非……

“您懷疑當年舒家的那場大火……與柳書芹有關?”

阿深自認是個沒情緒的木頭,於他來說,一個成功的特助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這也是少爺願意將他留在身邊這麼多年的原因,對人對事不摻雜自己的感情。

但這次是真的生氣,他已經不再稱柳書芹為柳女士了,直接叫全名——這已經是為數不多的素質在支撐著他了。

阿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後,良久,藍牙耳機裏都沒有在傳出聲音。

一直到二十分鍾後,電話掛斷,都沒能得到一個答案。

但阿深明白,這就是默認。

接下來,他隻需要按照少爺的意思,朝這個方向查即刻。

如果是真的……

阿深不禁打了個哆嗦。

若是沒記錯的話,少夫人的母親宮沚蘭女士就是死在那場大火裏的。

阿深喝掉手中的白蘭地,從酒櫃上拿起黑色皮質手套帶好,帶著一票龍虎暗衛,連夜悄悄離開了城郊的小別墅。

臨走時,他朝彌沙市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柳書芹最好祈禱她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否則隻怕以死謝罪都難以消除少爺和少夫人的憤怒。

隻怕下半生大概率會落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結局。

但是阿深一點都不會可憐這樣的人。

自找的,不是嗎?

這個繁星明亮的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彌沙市公安局內,幾個警察帶柳書芹來到探監的屋子,為首的人朝簡景明微微頷首,“盡快,抓緊時間。”

“是是,多謝,辛苦了。”

玻璃牆後麵,簡景明帶著一位禿頂律師,看向柳書芹的目光溢滿疼惜。

“景明……”

柳書芹急急忙忙拿起聽筒,心中雖飽受恥辱,但依舊知道擺出最嬌媚最無助的模樣,低聲啜泣,“你……你是來接我的嗎?”

簡景明麵色一僵,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隻道:“你在這裏還好嗎?有沒有人為難你?”

雖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公職人員一點麵子不給還是讓簡景明覺得憤怒。

簡景明這幅模糊焦點的語氣讓柳書芹心裏咯噔一下,誠然,她確實對簡景明動了心。

毫不誇張的說,他就是她此生第一個愛過的男人。

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被打,還是下跪,她都心甘情願,甚至甘之如飴。

但,這也僅限於談戀愛的時候。

和牢獄之災完全不能比。

很遺憾的說,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她還是更愛她自己。

她想知道為什麼警察會突然找上門,那些連她都沒見過的,針對簡氏的證據,這些人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不過,柳書芹雖然心中急切,但還沒到方寸大亂,依舊平穩的和簡景明對話,“我在這裏過的不太好……景明,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