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護士來的很快,跟在護士後麵的,還有好幾個女警察。

短暫接受了幾個檢查,問了他幾個最基本的情況後,醫生回頭對警察說明了柳書芹目前的狀態。

從他的敘述中,柳書芹得知自己沒什麼大問題,那天暈倒主要是因為受了刺激外加神經衰弱和低血糖。

柳書芹緊緊拽著床下的被褥,手指掐的死死的。

雖然知道這麼想很傻,但她還是忍不住覺得不甘心。

為什麼這是這樣簡單的問題呢?

為什麼不是一場重病呢?

她不想回到那個牢籠裏,一點也不。

片刻後,民警走了七七八八,隻留下一個年輕女警。

等一切歸於寂靜後,柳書芹舔舔嘴唇,聲音幹啞,宛如一個破了的風箱:“我……我多久可以出院。”

“最晚後天。”警察態度公事公辦,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表情。

柳書芹絕望的閉上眼睛,“好,多謝。”

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雙眸黯淡無神,眼睛裏沒有一絲光亮,仿佛一.夜間老了十歲。

旁邊的警察蹩眉,心生警惕。

這明顯是陷入絕望、有大概率自殺的人才會出現的表情。

然,現實和小警察想的不太一樣。

兩天裏柳書芹的精神狀態雖然不太好,整個人都呆呆木木的,像個提線木偶,除了吃飯和上衛生間,幾乎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警察幾乎要以為這個人沒什麼生命體征了。

最終,柳書芹還是重新回了監獄。

不過這一次,她的狀態比之前要好很多,看起來像是在醫院想通了什麼。

雖然精神狀態看起來還是十分不好,但已經一掃之前頹靡的樣子。

但是,這幅好狀態隻持續了短短一個星期。

大清早,柳書芹就接到獄警通知,說有人來看望她。

見到樊莊雅的那一刹那,如果不是獄警攔著,柳書芹幾乎要衝過去。

“媽。”

柳書芹從聽筒中聽到女兒叫她。

涼薄的、無奈的,還透著些不明顯的怪罪。

柳書芹的心刷一下跌到穀底。

不用開口,她就已經能猜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說什麼了。

“媽,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景明的和我說清楚了。”

“真不是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不過是蹲幾年牢的事情罷了,有那麼難以接受嗎?”

“景明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您點頭,事成之後簡景明會給我們一千萬,您想想,就算這幾年在外麵,您能賺到一千萬嗎?!”

“不管怎麼想,這樁買賣明明都是穩賺不虧的啊!……您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有哪裏說錯了嗎?”

柳書芹垂下眼簾,“沒,沒有錯。”

一千萬……

嗬,這就是她的好女兒,她的寶貝女兒。

為了一千萬可以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母親。

真好。

可真好啊。

“那這麼說,您是同意了?”

樊莊雅激動的站起來,雙眼放光,渴望兩個字明晃晃寫在臉上。

柳書芹的心飛速下墜。

哪怕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她也難過的如同被千刀萬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