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身邊憔悴的女人發出一聲尖叫,疾步跑過去,將小男孩緊緊抱在懷裏,眼淚像不要錢般汩汩往外湧。

張德帥見到眼前的場景,大腦像是不會轉彎了般,一片空白。

他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白白的身體,聲音啞的厲害,“活的……還是死的?”

“當然是活的。”

小李鬆開小男孩,抱著白白一步步朝張德帥走來,將昏迷的女孩子抱得緊了緊,用臉蛋蹭了蹭她的,眼眸中滿是眷戀。

而後,他用外套將白白裹好,鄭重的將人交到張德帥手中,“局長,麻煩您了……”

張德帥機械地把人接過來,“怎麼……”

‘回事’兩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小李便像一根柔軟的麵條,栽到了地上。

“小李——小李——”

可小李什麼都聽不到了,他的後背和大.腿上各有一個大大的洞,在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條刺目的血紅……

這樣的結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陳局長當場怒火衝天,回撤的狙擊手們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所預料的一切情況都沒有發生,挨槍子兒的變成了彌沙市的局長秘書。

“不,大概率和他們沒關係。”救護車把人節奏後,張德帥派了心腹一起跟過去,自己在案發現場多留了一段時間。

他走進屋內,觀察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綁匪頭頂的血窟窿,以及滾落到他腳邊的手槍上,“你看這裏。”

“恩?”陳局長看向他所指的地方。

“如果我沒預估錯的話,我們的人開的三槍飛別打在了牆麵上、沙發上,以及冰箱上。”張德帥仔細觀察綁匪的手槍,得出結論,“這麼小的手槍能將子彈打到這種深度嗎?能,但至少要受過三年以上的專業訓練。”

“你說的也有道理,等子彈取出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陳局長歎了口氣,打電話叫其他人過來處理後續相關事宜。

張德帥點了點頭,後續就是臨市自己的事情了,雖說是自己的人受傷了,但狙擊手也不該被冤枉,否則隻會讓人心寒罷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頗為刺鼻,白.花.花的牆麵仿若一隻凶厲的鬼,隨時將人拖進嚎哭的深淵。

白白是在一個下午醒來的。

她周圍坐滿了人,有剛來警局的小姑娘,還有坐在她工位對麵的上了年紀的大姐。

“你醒啦?”頃刻間,所有人都圍到了病床邊,白白笑了笑,輕輕點頭。

剛醒來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局長呢?”,她輕聲問。

同事們緩緩站到兩側,露出站在最末尾,正準備出去抽根煙的張德帥,“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白搖頭,隻是看著他。

張德帥別開眼,“沒有不舒服就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留在臨市多養一段時間,別留下什麼後遺症。”他看向其他人,“你們陪白白聊聊天,我先出去抽根煙。”

大家連連稱是。

隻有白白沉默地垂下了眼睫。

屋內的氣氛實在算算不得好——或者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情緒都變得格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