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涼暗自咬緊牙關,對於她來說,總部沒具體要求,才是最難的,在這樣的人員配置下,其實非常不利於她出業績。
體驗中心的預約電話是連在辦公室座機的,服務台也可,因此兩地都要有人守電話,可一次分出去2個人手,又太浪費,尤其目前還不知道打到哪邊的更多。
而怎麼上班,更是為難。對於秦可冉那組來說,兩個習慣早晚班了,另一個是剛畢業,外地來的,這邊無親無靠,也就意味著業餘時間不會有什麼安排,自然可以服從大家,怎麼上都行。可她這邊就完全不同,且不說王姐和小張,就她自己,都很難接受早晚班。所以怎麼定,更是費腦筋。
還有其他,比如選款,比如分析顧客需求,比如接待安排等等。夏夕涼不由皺起眉頭,心感覺更加沉重,連帶著呼吸都困難起來,身體深處也湧上些仿佛因缺氧而產生的惡心來。
她強忍下去,回到辦公室,看著寂靜的房間,陷入了深思。
當晚回家,翟依然已經恢複了很多,除了吃東西後還會有輕微的腹痛外,不再發燒和嘔吐,精神也如往常一般。夏夕涼帶著她去便利店門口坐扭扭車,還給她買了喜歡吃的牛奶糖。翟依然十分高興,一邊騎車,一邊“啊呀呀”唱著夏夕涼聽不懂的歌。
夏夕涼的心思,其實全在怎麼擺弄那幾個人身上。
“媽媽,媽媽。”扭扭車停了,翟依然意猶未盡,呼喚著出神的夏夕涼。
“啊,怎麼啦?”夏夕涼回過神來,關切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停了,還要坐。”翟依然指指造型奇特的“喜羊羊”。
夏夕涼“哦”一聲,一摸口袋,沒有硬幣了,便對翟依然說:“依依乖,媽媽進去換一下零錢。”
說著走進便利店,本想給翟依然買包零食,或者一盒她喜歡的巧克力餅幹,但想著孩子腸胃炎病著,又放回去。最終隻買了瓶水走出來,卻發現,“喜羊羊”上空無一人。
夏夕涼幾乎是驚呆了,但恐懼的心情還未湧上,她幾乎是傻傻地四下望了望,看不到那個穿著粉色T恤藍色褲子的小女孩。
眼淚朝上湧著,心卻出奇地平靜,也許還不能接受“孩子丟了”的事實。
就那麼3分鍾不到,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
可夏夕涼忘了,丟孩子,往往都是一瞬間。
她的視線模糊起來,腳下卻不知往哪個方向走。一個不到3歲的孩子,能跑去哪裏?認不認得家?真的被人抱走了該怎麼辦?
她手裏的水變的沉甸甸,腳下下意思地朝小區的方向疾走著,那水似乎都成了負擔。她四處張望著,期待在某個店鋪裏看到翟依然小小的身影。
然而沒有。怎麼辦?眼看快到小區門口,一群大爺大媽在歡快的音樂下跳著舞,聚了一些人。還有騎著自行車的小孩子,呼嘯著從身邊經過,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大人。
夏夕涼此刻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怎麼能連這點常識都不記得?怎麼能把孩子一個人丟在便利店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