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刻鍾,才看到淩雅芳推著嬰兒床匆匆的身影。
“媽,怎麼才到?”夏夕涼迎上去,有點不滿。
“淩霄有點事耽誤了一下。”淩雅芳為兒子遮掩。
“他人呢?”夏夕涼朝後看看。
“他去找停車位了。”淩雅芳推著可可,朝裏麵看了眼:“都來齊了啊。”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著急啊。”夏夕涼急躁道:“你先進去吧,我媽在裏麵。我等等淩霄。”
淩雅芳推著可可進去了,裏麵傳來一陣喧鬧,自然是沿途大家都要看一看孩子。
夏夕涼又等了10分鍾,也不見翟淩霄人,打電話還是占線,她心頭的火噌噌的,卻也有點擔心。
“夕夕,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是譚曼麗。
幾個月不見,她的身材恢複得還不錯,一襲灰色繭型剪裁的無袖馬甲下,露出白色的高領針織衫和白色牛仔褲,腰上一根細細的皮帶鬆鬆係著,慵懶中透出富足。
她今天沒有戴那些誇張奪目的首飾,倒顯得親和起來。
“給可可的。”她從包裏取出一個大紅包。
“你不是給過了嘛,不用不用。”夏夕涼連連擺手不接。
“拿著吧,跟我客氣啥。”譚曼麗仔細打量了夏夕涼,低聲道:“你現在又沒收入,得給自己存著點。”
她說完拍拍夏夕涼的肩膀,徑自走了進去。
夏夕涼捏著那厚厚的紅包,心裏唏噓,想哭,卻流不下眼淚。
她將紅包裝在隨身背的包裏,打算再給翟淩霄打個電話。
還沒等她撥號,翟淩霄的電話卻過來了。
“你在哪裏啊,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了。”夏夕涼埋怨道。
“夕夕,我這邊有點急事,你們先開始吧。”翟淩霄的聲音透過聽筒,那麼空洞。
“什麼急事比你兒子的滿月酒還重要?”夏夕涼的聲音拔高,充滿了尖刻。
“回頭跟你說,我晚一會兒到。”翟淩霄說著掛斷了手機。任夏夕涼再打,也不接了。
夏夕涼站在原地,幾乎是呆若木雞,她甚至無法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滿月宴開始前,孩子他爸突然不出現了,這算什麼啊!而且裏麵最多的,也是他翟淩霄的朋友啊。這不是給自己鬧難堪,也丟他自己的臉嗎?
“夕夕,淩霄還沒來嗎?”萬穎走了出來,詢問道,一眼看到女兒麵如土色的臉,以及眼角掛的淚,察覺事態不對,忙追問:“出什麼事了?”
“他說他有急事,晚點來。”夏夕涼還是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什麼急事?!”萬穎自然也不願意了,翟淩霄這樣明顯就是有問題。
“我怎麼知道啊。”夏夕涼幾乎是嚷出來。
“那這邊怎麼辦?”萬穎看了看會場,大家都坐好,就等孩子爸媽開場了。
“我不知道。”夏夕涼雙手抱著頭,蹲下身,哀哀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