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行程最終被確定下來的時候,風擎蒼就給姑姑發去了信號,風瑞欣很配合的發來消息,稱既然要來那明天便必須到的古怪要求,風老爺子對這個性子古怪的女兒一向沒有辦法,所以縱使頗有微詞,但是也不得不點頭同意。
可是這就要麵臨一個問題,淩瑤怎麼辦?他師父怎麼辦?
誰知道這時,淩瑤卻含笑的露出表示理解的笑容,然後緩緩說出:“真是巧,師傅已經先去了呢,正要我在後天的學術研研討會之前趕去,本來今晚就要向您辭行,沒想到風姑姑那邊也催來了。”
老爺子聽後眉眼一亮,看著兒子和孫子憋屈的臉色,心裏格外舒暢,這才對嘛!淩瑤果然是他看上的孫媳婦,聰明有度,但是卻又不是一味的順從,這樣的人選才是風家下一代的主母。
風瑞南看著兒子陰暗的臉色,隻能表示為父已盡力,姑且送你到這裏的無奈模樣。惹得心疼兒子的榮玉直瞪眼,對於作為女人的她來說,可是很明白,風家的男人並不是死纏爛打就可以輕易拿下的,日久生情那種事根本不存在,相比起來,倒不如說一見鍾情更靠譜。
所以她什麼心也沒操,隻是在安安心心打理好風擎蒼的行李後,微笑的留下作為母親贈與兒子臨別時的話:依照心走。
反觀正坐在房間內的淩瑤,則是冷冷清清,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飛機了,老爺子正在休息,一時間她的周圍安靜極了,似乎她存在於風家的目的就是為了陪老爺子吃飯,現在老爺子休息,理所當然的,這個家便沒了需要她的時候。
至於淩老頭,半年之前就已經離開了A市,說是去拜訪老友,畢竟大家都不年輕,在活著的時候能多見,還是多見一麵吧,至於孫女,既然不願意去看那些老頭子,那就拜托了風家,暫留在這裏。
淩瑤坐在梳妝台前,靜靜地拿著一把木梳梳理著長長的黑發,鏡中的少女皮膚細嫩,臉頰微微泛著一絲健康的紅光,濃且密的眉毛下是一雙不大的眼睛,細細的雙眼皮在眼尾微微上翹,睫毛不算濃密,但是卻根根分明,弧度天成。黑白分明的雙眸似乎總是含著笑意,但是看得久了,就會發現,眼底隻是一片寒芒。
鼻子跟嘴唇的輪廓,像是畫師手下寥寥幾筆含蓄的線條,不驚豔,卻異常和諧。
說白了,淩瑤就是那種典型的古典美女,並且是屬於氣質極佳的一類。
世界上本是相似的麵孔就極多,但是你永遠也不可能在別的女子身上找到淩瑤的相似點,她可以在每個識她第一麵的人心裏留下不可複製的痕跡,可能是一抹微笑,也可能是眼角的顧盼。
現在,看著鏡中的自己,淩瑤滿意的勾起嘴角。
她很小的時候便告知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自己爭取,優渥的出身於她而言,就好比衣領下的一枚胸針,她不喜歡那種麵對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很小的時候,她便強迫自己不要對任何人產生依賴。
“咚咚咚。”淩瑤的房門被敲響,聽著這個節奏,她沒有吭聲,果然五秒後,一個身影便閃了進來。
“淩大小姐,能否告知此行的歸期。”向飛白此時早已沒了在大家麵前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他的語氣沉而急躁,似乎有著濃烈的情緒被生生壓製住一般。
淩瑤放下手中的木梳,雙手微微撐在梳妝台邊緣,緩緩起身,含笑轉過頭來:“急什麼。”
女孩輕飄飄的三個字卻讓見慣大場麵的天才醫生失了淡定的模樣。
他快速踏上兩步,臉頰發紅,雙眉緊皺,喉中發出似被人聽到的低啞聲音,夾帶著怒氣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以為自己跟著賀存祿學了兩年便不知天高地厚,別忘了,我要是出事,你也逃不掉!”
“放心吧,此行正是尋找其中一味藥引。”似是沒感覺到對方的威脅,淩瑤一邊捋著長發,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哼!”得到肯定,向飛白轉身就出了房間,關上的房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眼眸掃過對方的背影,淩瑤的眼中掠過一抹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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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時光是最讓人悶得發慌的,尤其是還和躲避不及的人同處在一個空間內。
風擎蒼此時顯然就陷入了這樣的窘狀,不過好在淩瑤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合格標準的大家閨秀,那些殷勤的搭訕和過分的熱情並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隻是拿著一本書,靠在窗邊,靜靜翻看。
側麵看去,溫暖幹淨,相信任何一個攝影師看見都不會漏拍這一美妙的瞬間,但是顯然,風擎蒼的欣賞水平跟攝影師們還是有著不小的距離。
在觀察了良久後,他微微舒了口氣,不管你裝是不裝,但是此刻的相處模式他還是不排斥的,遂放下心來闔上眼眸小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