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委屈,很自責,本想隻是借著這件事告訴他事實,可是越說,越是勾起程安雅的心底的傷,血淋淋的痛再一次鋪天蓋地卷來,“路易斯那個該蘇的混蛋在我身上打了病毒,我隻有十九天的活命時間了,嗬嗬……你以為常說,禍害遺千年,可是這一次也許真的再見了。這種病毒有傳染的,那天我摔倒了,張波浮了我一把,結果他自己也傳染了病毒,第二波傳染體隻有7天的活命時間。你說,是不是很惡毒?”
“他死的時候,模樣很慘,我至今都不敢去想,要是接觸我的人是你,或者是寧寧,我一定會發瘋的,阿琛,我有時候希望你真的別來了,可是又希望能再見你一麵,是不是很矛盾的想法?不見一麵我很不甘心啊。”
“昨晚墜海的人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你說是不是?”
程安雅的聲音染著一層朦朧的悲傷,痛苦無處隱藏,本想著做戲,卻是假戲真做,也許知道他在不遠,她有了撒嬌的權利,有人能容納她的傷痛,所以她恣意地發泄隱藏在心底的痛。
……
她畢竟不是愛哭之人,不久就咬著錦被,不出聲了,隻是一句,一句,我想你,我想你的重複著,聞者動容,落淚,全無折扣的思念和等待。
連夜都顯得有一絲悲涼。
好半晌,程安雅不再說話,慢慢的沉靜了,享受著這一抹寧靜的陪伴。
說起來還挺不容易的,葉三什麼時候這麼安靜地陪伴她了?那一次他們獨處若沒有公事,剩下的時間絕對是赤、的調戲,他總是餓狼撲羊的,裝胚,裝無恥,裝可憐,為了吃肉,十八班武藝都耍盡了。
誰知道肉到了嘴邊卻被路易斯給叼走,不得不說,他多半是很鬱悶著呢,現在好了,想吃卻吃不到了,世事多麼的有喜感啊,果然是誰也無法預料到這樣的阻礙。
葉三少最終是走了,程安雅知道的,她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
頭看向窗外,離天亮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過去十一天裏,她總覺得要是天一直是黑啊,那該有多好啊,沒有白天,就這麼藏在黑夜裏,她自欺欺人地不用麵對路易斯。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夜是如此的冗長,她開始期待第一縷陽光劃破天空的喜悅,開始期待太陽升到半空的激動……
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葉三少從透風道悄悄地退離別墅,別墅裏有一條排水道直接通往海邊,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排水管裏一路爬到別墅來,要是被人知道了,葉三的一世英名進盡毀了。
可那有什麼辦法,見他的小安雅比什麼都重要。
這條排水道不算大,他的身板又很可觀,在裏頭爬了大半的小時,非常的累人,一直爬出來,他得慶幸這一邊盲點區,不然他哪會這麼容易。
黑鷹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葉三少去的時間太久了,他們很擔心,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回來,誰都知道出了問題,可別墅那邊沒動靜,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回看見他回來,黑鷹等人都送了一口氣。
這座島上有很多感應區,為了保險起見,葉三少等人身上沒有帶任何通訊設備,若是被檢測出來肯定要全軍覆沒,這一點黑鷹很有經驗。
所以他們現在隻能用最原始,最笨的方法傳遞消息,等待。
“三少,夫人的情況怎麼樣?”黑鷹急急地問。
葉三少凝眉,情況,很不好!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就帶了六個人來,他一一掃過六名好手,暗忖著要如何作戰,似乎難度太大了。
“怎麼了?”
“今晚,得偷幾件隔離衣。”葉三少沉聲道,“路易斯在安雅身上打了傳染病毒,第二波傳染體隻有7天活命時間,你們切記,不要碰她。”
六人臉大變。
“三少,這要怎麼辦?情況似乎不妙,我們幾個剛剛巡視了一遍,島上的感應區有很多陷阱,一道晚上,所有自動開關都開啟,六子剛剛差點踩到地雷。”
葉三少臉陰鷙,轉而低吼,“他的媽的路易斯,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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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12點到1點間更新,隻早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