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尹玉瑤沒有想到姚靖也來了。
同樣的黑色西裝,身邊一個打傘的男人。懷中還抱著個——孩子。
眼睛澀疼澀疼的,這個男人總有辦法知道,怎麼樣讓一個人痛苦傷心。
咬著唇,她瞪大了眼睛。
邊上的沈安陽心裏歎了口氣,小聲的問:“瑤瑤,我們走吧。”
誰知,尹玉瑤隻是搖了下頭,她看也沒有看沈安陽,就說:“你先走吧,我跟他還有事。”
沈安陽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完,安靜的離開了。
姚靖抱著孩子,站在尹玉瑤的麵前。
“瑤瑤……”
一心想見孩子的女人,突然不敢靠過去。
明明是心心念念的孩子,現在不願意看了。
她苦澀的笑著搖了搖頭。
“確認了嗎?”
男人懂她的意思。
確認了,DNA顯示孩子就是自己的。
他暗暗歡喜,又覺得苦澀。
“我們一起扶養他長大,好嗎?”他期待的望著她,希望她立馬點頭。
可是,她別開頭去,久久不發一言。
風有些大,孩子似乎睡的不是安神。
突然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在醫院的病房裏,她顫抖著手將尹玉玲丟上來的袋子打開時,看著裏麵微微發白的腎髒時,將麵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她以為那真的是孩子的腎。
無數次的猜測,沒有了腎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傷疤。
不健全的他,別人是否把他照顧好了?
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可是她就知道,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現在,他嘹亮的哭聲就在耳邊。
像刀子一樣,輕輕的劃在心口上。
讓她控製不住的跟著落下淚來。
這是她孩子的哭聲。
原來他的哭聲是這樣的。
捂著嘴,她克製的哭了起來。
姚靖望著她的樣子,心裏有絲絲不忍。
走到她的麵前,問:“你還要我嗎?”
“要孩子嗎?”
他在向她施壓,希望她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來。“瑤瑤,是我的錯,是我做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你原諒我吧,回到我跟孩子的身邊來,好嗎?”
不——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她通紅著眼睛,望著在男人懷裏的孩子,搖著頭。
“我們回不去了,姚靖,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因為他太可怕,滿足不了的占有欲餘威破壞力太強了。
男人有些失望的望著她,心裏難受極了,他不想失去她。可是自己對她做了太多的錯事,這讓他不敢再對她用極端的手法。
孩子似乎哭的有些累了,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他將孩子放到了她的懷裏。
“他很輕,不足七斤,你抱抱看。”
是的,很輕。
她用力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再哭。
孩子懷著時,醫生就說他很小。
再加早產,真的特別的小。
尹玉瑤看到他露在外麵的小手,背麵有小小的白圓點,像疤痕。
“這是什麼?”她摸上去,還有些硬。
姚靖的目光閃了閃,半晌說:“打針的印子。”
因為刀切開過他的肚子,再加早產兒,他在溫箱裏呆了七十多天。留置針頭,一般可以保留三天,三天後拔掉就會留下一個針孔。
這些針孔時間長了,就會留下印記。
聽了他解釋,尹玉瑤隻是咬了咬唇。
“他現在還需要打針嗎?”
“不用。”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因為傷口初初愈合,身體上大不如前,才一會兒的功夫,臉色已經微微發白了。
姚靖將孩子帶到她的麵前,無非就是希望可以利用孩子來打動她。
從她對孩子的情感情為看,似乎有些動容。
“瑤瑤,孩子需要母親。我請再好的保姆,她們都隻是保姆。”他親親的握住她瘦弱的肩頭,說:“我們一起把孩子養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