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屬下無能,沒能查出那些人的來曆。”殘十單腿跪在地上,向尉遲信請罪。
“起來吧。”尉遲信淡淡地說道,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眼前,再次浮現出了當時的畫麵,那幾個人一直藏在水中,他們的臉上,麵具如臉譜一般,但是他之前也並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什麼臉譜人。
殘十起身,看了尉遲信一會問道,“尊上,那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裏嗎?”
尉遲信緩緩搖頭,“不用,說不定那些臉譜人還會找上來,就在這等著吧。”
殘十麵露擔憂之色,“但是,尊上,那些臉譜人武功實在高強,屬下怕如果下一次他們來了更多的人,就很難對付了。”
這一點,也真是尉遲信所擔憂的,“先看看再說,這兩天你就不用再出去了。”
殘十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尊上,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女皇陛下嗎?”
尉遲信深眸之中染上了一抹痛色,他緩緩閉上雙眼,聲音多了一絲壓抑,“不了,我遠離她,她才會平平安安的,如今,眼下,馬上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了,她身邊有拓跋淵,我也就放心了。”
殘十微微一頓,“尊上的意思是說,拓跋公子也是真心愛女皇陛下的?”
尉遲信睜開雙眼,輕笑了出來,“是啊,雖然我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是,至少她在拓跋淵身邊,會平安無事。”
殘十見尉遲信俊美邪肆的容顏之上,將那一抹深深的痛楚與苦澀盡收眼底,心內幽幽地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兩人一起穿過雲霧走進那仙境一般美不勝收的地方,殘十這才又接著說道,“尊上,屬下聽說,女皇陛下還在到處找你。”
尉遲信心下驟然一痛,不得呼吸,隱在長袖之下的大掌緊緊握起,好半響才吃力地發出聲音,“我知道。”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夏幼萱對他的感情,和他對她的感情一樣,他們本是一體的,如今分開,就是連皮帶肉被撕開,真的是生不如死的痛。
殘十歎息了一聲,“屬下還聽說,女皇陛下將那些貪官汙吏全部處決,還有一些是皇太後的親戚,她還賜了那些與她對立的王爺一人一塊地,其實就是將他們發配了。”
尉遲信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萱萱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相信她,她一定會做到最好的。”
殘十眉心輕輕蹙了起來,“可是尊上,女皇陛下這樣大肆行動,身邊也是危險重重的。”
尉遲信也知道這一點,可是有天幽大軍和百萬鐵騎在手,誰又會是她的對手呢?
況且,還有南宮衍和白喬在她的身邊,就連拓跋淵也在,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而且,他現在也知曉了八兩的身份,鬼醫焰冥都在她左右,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她的身邊,能人重重,隻是他,真的不應該留在她的身邊。
現在閉上雙眼,他甚至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夏幼萱躺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那鮮血淋漓的場景,猶如一雙雙無形的小手,生生將他的心撕開。
他們是一體的,如今離開她,猶如身上的一塊肉被切割,可是,也好過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真的無法看著她在他的麵前香消玉殞,他做不到。
殘十當然也知道他的心思,為了不讓尉遲信難受,他岔開了話題,“尊上,小血姑娘還沒有找到,南宮大人帶人去了天山,可是天山雪姬並沒有帶小血姑娘回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