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安然最看不上白喬這種矜持勁兒了,“行了,白叔叔,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水漾姨娘的事了,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我都跟著著急了。”
拓跋淵被尉遲安然的話逗笑,抬手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這麼多年了?你才多大啊,就這麼多年了。”
尉遲安然立刻挺直了自己的小腰板,“我都四歲了。”
拓跋淵朗聲大笑,抱著尉遲安然向悅仙宮的方向走去,“好吧啊,我們兩個現在就帶著你白叔叔去找你水漾姨娘。”
尉遲安然應了一聲,又接著說道,“皇叔,獅子哥哥為什麼受傷了?是不是你做的?”
拓跋淵微微一怔,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大侄女說的是那頭獅子。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才說道,“對啊,我不傷它,怎麼把它送回來獻給你父皇,要知道,獅子可是很珍貴的。”
尉遲安然埋怨地看著拓跋淵,“你也知道珍貴,還把它傷得那麼重,獅子哥哥現在很痛苦,我都沒辦法幫它止痛。”
拓跋淵輕笑著,抬起一隻手,輕輕拍著尉遲安然的小腦袋,“是嗎?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尉遲安然點了點頭,輕歎了一口氣,“對啊,我沒有辦法,母後總說,我現在還小,就算是有靈力,也要等我長大了,才能徹底開發出來,可是我不相信,不過現在我相信了,因為我現在的意念根本不管用啊。”
拓跋淵見尉遲安然小小年紀就開始黯然傷神,不由覺得好笑,他也真的很不厚道,笑了出來,“你現在已經很棒了,真的,你要相信叔叔,不過你母後當初也是,一點一點來,不要著急。”
尉遲安然嘟了嘟嘴,“可是,我很著急啊,我也想要像母後一樣那麼厲害。”
拓跋淵忍不住在他大侄女的粉粉的小臉蛋上又親了親,“你比你母後可厲害多了。”
尉遲安然眉心蹙了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別這樣啦,人家是個女孩子。”
白喬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抬手輕拍著拓跋淵的肩膀,“你被嫌棄了。”
拓跋淵一陣汗顏,隨即又笑了出來,“對了,你父皇和母後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尉遲安然脆生生地答道。
可是,話音剛落,她又失落起來。
她父皇和母後每年都是,杜鵑花開的時候,就要離開幾天,回到什麼定情山穀裏去,度蜜月還是什麼的,可是從來都不帶上她。
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啦!
拓跋淵當然知道尉遲安然的心思,安慰她說道,“你放心,等你父皇母後回來了,我幫你罵他們。”
“不行!”尉遲安然突然揚聲說道。
誰都不可以罵她父皇和母後的。
拓跋淵忍著笑點點頭,“好,我不罵他們,不罵他們。”
“這還差不多。”尉遲安然摟住了拓跋淵的脖子,以此來跟他表示親近。
她不是有意跟自己的好皇叔發脾氣的。
……
回到悅仙宮,水漾正在看著大家打掃衛生。
剛吩咐完,身後便傳來了尉遲安然稚嫩的聲音,“水漾姨娘,你日思夜想的人回來了。”
水漾神色一滯,一轉身,便對上了白喬含笑深情的視線。
心跳在這一瞬間都停了下來,耳邊還回響著尉遲安然調侃她的話,水漾臉頰變得滾燙,紅得滴血。
尉遲安然嘻嘻一笑,“皇叔,你帶我去找皇奶奶吧,她剛才說累了,回紫煙宮去了。”
拓跋淵點點頭,轉身對白喬說道,“先走了,兄弟,你可別讓我跟小然然失望。”
白喬尷尬地笑了笑,目送著拓跋淵和尉遲安然離開,這才上前,來到了水漾的麵前。
水漾低了眼,掩掉眸底的羞澀,臉頰上的兩抹紅暈卻將她出賣。
白喬看得心動,想到尉遲安然在禦花園內說過的話,他也覺得自己的矜持實在是沒勁。
這般想著,白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再次上前一步,握住了水漾的小手,清了清喉嚨說道,“出去走走吧。”
水漾心跳驟然加快,都快不能呼吸了,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跟著白喬出去。
白喬此刻也是緊張至極,手心裏全是汗水,“那個……”
水漾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出來,白喬也是支支吾吾的,兩人一直往前走,走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拓跋淵這時抱著尉遲安然從後麵走了出來,遠遠看著兩人,他們兩個竊竊笑了出來。
隨即,拓跋淵又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忽然抬手,將尉遲安然的眼睛蒙住了,“你個小不點,什麼都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