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白喬神色之間的震驚盡收眼底，嗤嗤一笑，緩緩幾步來到了他的麵前。
白喬站在原地不動，一顆心劇烈跳動著。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麵前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南宮衍，即便，他和南宮衍的相貌如出一轍，但是，他絕對不是南宮衍，絕對不是。
可是，男人一開口，還是打破了白喬所有的希望。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好兄弟，這才五年而已，就把我忘記了？”南宮衍墨眉輕輕挑起，眉宇之間的魔氣猶如一把無形的小手，死死捏著白喬的心口。
白喬甚至忘了呼吸，一瞬不瞬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你真的是……”
南宮衍輕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還有假？白喬，這五年，尉遲信被你吃了什麼藥，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
白喬一直緊繃著的肌肉此刻鬆懈了下來，落在南宮衍身上的視線一點點暗淡下來，“南宮，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做夢，白喬都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昔日的好兄弟會變成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赤目狂魔。
修羅，他果然是修羅，傳聞一點都沒有錯。
眉心輕輕蹙起，白喬凝著南宮衍，眸底異色湧起，仿佛是通過南宮衍，在看另一個陌生的人。
這樣的南宮衍，確實讓他感到陌生。
他相信，不僅僅是他，就連尉遲信，甚至是小血，都不會相信，麵前這個人，就是南宮衍。
可是，他也知道，正是因為小血的死，南宮衍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難道這五年，他一直在暗中修煉魔功？
然後呢？
他要去尋找秦木靈報仇嗎？
但為小血報仇，並不一定要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啊。
白喬知道，是因為失去了小血，讓南宮衍心境大變，甚至是悲傷成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喬上前一步，聲音變得低沉而深重，“南宮，你跟我回去，皇上也一直在尋找秦木靈，他會幫你報仇的，況且，小血也不希望你變成現在這樣……”
南宮衍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赤目之中一片冷然之色，仿佛這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夠在他的心底激起半點的漣漪。
小血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死夏幼萱，為小血報仇，幫爺爺把整個天下奪回來。
然後，他就去找小血。
他已經讓小血等了五年了，是時候該結束了。
嗤笑一聲，南宮衍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視線上下掃了白喬一圈，徐徐說道，“我的仇人，不是秦木靈，而是，夏幼萱。”
聞言，白喬一怔，“南宮，你說什麼？”
南宮衍挑了挑眉，“難道不是嗎？當初小血若不是為了就她，就不會死，秦木靈一開始打斷對付的，就是夏幼萱。”
白喬似乎是聽出了什麼，雙眸輕輕眯起，凝著南宮衍，半響才問道，“你知道秦木靈在哪裏？”
南宮衍輕輕一笑，並未回答白喬的問題，“你呢？你是打算站在尉遲信和夏幼萱那一邊，還是站在我這邊，白喬，看在我們曾經是好兄弟的份上，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白喬心底的寒氣一絲絲一縷縷冒了出來，一顆心從未像此刻這般悲涼過，“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站在你在這邊，你今天，就會殺死我，是嗎？”
南宮衍大笑了出來，“我當然不會殺你，我說過，我的仇人，隻有夏幼萱，既然你已經表明的你的心態，那你就回去吧，正好，幫我帶個信。”
白喬並沒有言語，靜靜地聽著他往下說。
南宮衍緩緩抬起手，從腰間拿出了一封信，遞給白喬，“把這個拿回去，交給尉遲信。”
白喬一顆心緩緩下沉，抬手接過那封信，竟然覺得那封信有千斤重。
這就是他的好兄弟，怎麼會變成這樣？
“南宮……”他的聲音恢複如常，就像五年前那樣，喚了南宮衍一聲。
南宮衍知道白喬要說什麼，冷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要說了，夏幼萱就是我的仇人，你帶著這封信回去吧。”
話落，南宮衍不再看他，長袖一甩，越過白喬，向門口走去，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白喬緩緩轉身，看著南宮衍離開的方向，視線變得越來越縹緲。
一切，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
第二天一早，白喬回到了皇宮之中。
在尉遲信去上早朝之前，白喬來到了悅仙宮。
尉遲信見到他，立刻大步迎了上去，“你看到了？”
白喬眉心依舊不得舒展，無聲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尉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