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是冰冷的,有別於尋常意義上的涼,這是一種生機消散的過程中,所展現出來的絕望之感。

這種絕望席卷古凡全身,驚得他連忙起身,皺眉道:"純陽之血都沒能迅速讓你枯木逢春,你這都經曆了什麼啊!"

實在太恐怖了,古凡頓時發現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辦妥,恐怕還得多耗費些時日。

轉眼,三天過去。

三天來,古凡竭盡所能的為陳文靜輸送純陽精血,雖然還遠遠無法讓她醒過來。但性命終歸是吊住了。

基於此,陳家之人自然能夠查探出來,因此他們對古凡的態度,急轉直上,直接就把古凡當成了座上賓,並且吩咐下去,陳家所有人,見到古凡後都得尊稱一聲"古少"。

對於這些有的沒的,古凡沒有去在意,他在這文靜軒裏住下,每天除了去陳文靜房裏,更多時間都是在外頭的亭子裏發呆。

他很迷茫。

仔細回想這一路的足跡。古凡前去藥師公會,為的是成就高階煉藥師,從而覆滅雪鷹門,最終因為種種因素,輾轉去到了藥王穀。

可惜,進入藥王穀後。古凡便發現諸事不順,眼下更是被弄到這麼個鬼地方來,前路是充滿了迷霧,並且,他每每回想身邊的人,就有著數不盡的思念。

殊不知,藥千帆煞費苦心的把古凡弄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古凡尋找到離開之法,在這樣一個過程之中,古凡必將得到極大的進步,苦難和實力,赫然是伴生的。

就在古凡思緒紛飛之際,前方忽然有一披著紫色大衣的青年大步而來,行色匆匆的樣子。

古凡的目光當即被吸引,眼睜睜看著他要闖入陳文靜房中,古凡飛身而上,擋住了對方的去路,淡淡的道:"不能進去。"

"你誰啊,敢攔我?讓開!"青年對古凡頤指氣使,非常囂張。

現在陳文靜正處於恢複的階段,生命力很薄弱,根本不適合被人打擾,就算是陳德軒等人,都不敢隨意的進入,古凡現在負責這件事,怎麼能讓人搞破壞?

古凡麵無表情的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說了,沒有我的允許,這裏誰都不能進。"

握草?

青年頓時懵逼了,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道:"你他媽不認識我?"

"不認識。"古凡道。

"你!"

青年為之氣結,隨後他從頭到尾打量起了古凡,恍然大悟的道:"你是新來的?難怪不認識我,馬上讓開,我是陳德軒的兒子陳錦,陳文靜是我堂姐,我要進去看她。"

原來是陳德軒的兒子,古凡心中了然,但他依舊不能放人進去,特別是在陳文靜剛剛吞入精血的這個時間段,哪怕陳家家主來了,古凡也會對其進行勸誡。

倘若陳文靜的情況因為他們自家人導致惡化,那麼最終要承擔責任的,依舊是古凡,他可不會那麼傻。

"我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能進去!"古凡漸漸開始有些不耐煩。

陳錦身子僵住了,臉上盡是不解和憤怒,自己已經表明了身份,對方怎麼還敢如此無禮?要知道自己可是陳家公子啊,放眼這偌大的地方,哪裏去不得?

"混帳東西,我看你真是沒有半點教養,誰把你招回來的!"

怒罵之下,陳錦釋放了身上先天後期的氣勢,揮起拳頭便砸向古凡,勢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就這麼點低微的實力,夠幹什麼的呀?

古凡壓根就不需要釋放屬於自己的氣息,隨手一探。就抓住了對方的手,旋即往一側扭曲,疼得陳錦慘叫連連。

"滾。"古凡一把將陳錦推了出去,使其狠狠跌倒在地上。

陳家公子哥居然被一個下人給收拾了,這如何能忍?陳錦實在氣不過,爬起來後又再度衝了上去。

"弱智。"

古凡鬱悶的道了一句,隨後提起陳錦的肩膀,將其狠狠的扔到亭子前方的人工湖中。

噗通。

陳錦整個人掉了下去,打破浮在表麵上的一層冰,那冰冷刺骨的水,凍得他幾乎要變成傻子,好在關鍵時刻,他釋放靈氣包裹了自己,腳下重重一踏,飛身而起。

形同落湯雞的陳錦,指著古凡喝道:"有種,你給我等著!"

放下狠話,陳錦便馬不停蹄的跑出了文靜軒,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來看一眼堂姐,竟會有人從中作梗,還把自己丟入湖中,此人必須死!

這陳錦從小和陳文靜感情不錯,此前因為一些事情。陳錦外出,至今才歸來,得知堂姐有恙,自然要第一時間趕過來了,他的急切並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