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個人討論好,進到裏麵已經是十分鍾後的事了。跟著水樹,他們花費了比藍瀾少的時間。
不過當他們到裏麵時,藍瀾已經和一個金發男子對峙上了,而周圍沒有其他的綁匪。
“段澈……”看到被五花大綁渾身是傷跪在地上的段澈,夏沐嬰下意識的呼出。幸虧喊的輕,機警的水樹趕忙捂上他的嘴,夏沐嬰意識到自己犯錯誤了,歉意的看了看他們。
水樹搖頭,幸好離他們還比較遠,他們慢慢的靠近。他示意夏沐嬰他們就在這裏待著,他去其他地方查看,夏沐嬰三人點頭蹲看局勢的變化。
“崔景勝呢?”眼睛先天的盲,可空曠的倉庫裏絲毫掩飾不住濃重的血腥氣,耳朵後天的敏銳能夠立即分辨出藍守和段澈的聲音。“阿守,澈澈,你們沒事吧?”
沒有人回答他,藍瀾有些焦急,“你究竟想怎麼樣?先放了阿守和澈澈,還有崔景勝。”
“崔老鬼已經拿著一百萬跑了。”那個金發男子用有些妖柔的聲音回答他,“被那老鬼出賣了還不知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啊。想必你那隻忠狗保護的你很好,隻可惜現在卻奄奄一息了。”
“安德烈,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要什麼?重新回到費力家族?你失去的地位?你的榮耀?你的財富?”藍瀾已經沉不住氣了。他聽見了段澈的厚重的喘息聲,但是藍守的,他隻聽得到斷續的,虛弱的。
“費力家族?地位?榮耀?財富?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要的是什麼。”安德烈長的妖嬈,絲毫看不出確切的年紀,可當他慢慢走到藍瀾身邊,輕輕托起藍瀾的下巴時,看到了比他更為精致年輕的臉。“那麼久,你還是這副溫吞水的樣子啊。頭發倒是長了很多,看看,有白的了。”
拉起一撮,細細的親吻,然後猛一口咬在藍瀾的唇上,藍瀾顫抖的將他推開。
安德烈絲毫不在意,挑釁的看向渾身是傷卻仍然死死盯著自己看的藍守。藍守憤恨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撕裂一樣,他也隻是微笑帶過。“看看你的忠犬恨不得立馬在我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咬上一口,看著我動脈噴血而死。可惜,死的會是他,而你……”
“你要的東西……根本不可能!”藍瀾的喉嚨有些發顫,唇舌開始打結發麻,“你曾經擁有最後卻棄之如草芥,而阿守笨笨的一直珍重守護著的東西,你沒有資格再得到!”
“你!”安德烈憤怒了,狠狠的甩了藍瀾一巴掌,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安德烈惱羞成怒卻帶著微笑,“哼,你以為流放我那麼久,被家族拋棄,摘去爵位,沒收財產以後我還會在乎什麼?我唯一在乎的是我要報複你和你的狗!”
安德烈轉身背對著他們,突然變換語調,有些無奈有些彷徨又有些惆悵和妒忌,“我以為我唯一在乎的是曾經失去的那些物質,回來後唯一在乎的是要報複你和你的狗。”
慢慢的,他從腰間掏出了□□,一顆一顆的開始裝子彈,九發子彈的槍卻隻裝了兩顆子彈。“可惜我錯了,想盡一切辦法,花了二十年的時間逃跑,賺錢,回來想要報複。直到在你們家門口打電話叫那個呆瓜木頭人出來,看著他溫柔笑著讓你別擔心時,我才真正的發覺到自己錯了。二十年的時間卻抵不過兩秒鍾溫柔的笑。你居然,居然會那麼,那麼幸福的對著他說早點回家。”
“你……”藍瀾對被監視的時刻表現出了不知所措。
“他兩秒鍾的微笑讓我知道了我真正失去的重要的東西,可惜花了二十年都沒有想明白……現在終於是晚了,所以,藍守,你下地獄去吧!”
轉身,槍眼明明指著藍守的眉心,藍瀾隻聽見叮的一聲,明白是槍的保險栓被打開,他來不及,也看不見藍守的確切位置。他第一次那麼恨,恨自己那一雙看不見藍守的雙眼!第一次恨自己是個盲人,是個瞎子!
“再見了,你這隻讓人厭惡的忠狗!”
“砰!”
藍瀾聽見了藍守的悶哼,開始瘋狂的尖叫,“阿守!阿守!”
他看不見,隻能發瘋一樣的往那聲音的方向跑去,被一團東西絆倒,摸到地板上的濕潤,開始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不,不,阿守,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