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窈葭睫毛一顫,卻是仰麵一笑,笑容明麗清雅,直如雲邊明月,雪嶺之花。
“會過去的,老師。”
是啊,就算她真的千般心思都在那個人身上,那又怎麼樣。
自始至終,他都不曾愛過她啊。
季明然等到印泥幹了以後,親自拿著字去了展廳,宋喬一路護送,警惕的看著每一個靠近季明然的人,眼睛幽幽地發出來綠光,看誰都不是好人。
當字掛進櫥窗,鎖好之後,宋喬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季明然看著點點頭,欣慰不已道:“窈葭這次真的要一戰成名了。”
宋喬看不懂,但是聽到季明然這麼說,覺得那肯定沒問題,季明然可是書法大家啊,這麼厲害的人物是不會騙她的。
溥窈葭卻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她站在櫥窗前,心裏在對於那個對她來說,早已經模糊的一對人影說道。
爸爸媽媽,你們看到了,女兒終於也長大了,不再用依附任何人,可以愉快的自己生活了。
展會的人越來越多,溥窈葭的作品被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到,這樣一個一直跟霍氏集團綁定在一起的名字,現在卻自己單獨出現在這種場合,不免有人會問上兩句。
季明然笑嗬嗬的驕傲道:“本來就是我的徒弟,隻是中間因為家事耽誤了,後來又嫁了人,現在沒什麼事了,前段日子又重新拾起來筆,我看寫得還有幾分模樣,就帶來看看。小孩子隨便寫寫玩的,別誇了,小孩子容易驕傲。”
可是滿麵紅光的樣子,分明是在說,都來誇,都快來誇。
季明然全程就在溥窈葭的作品旁邊站台,想不吸引人都不行,不少人都圍過來看,隻覺得字形飄逸灑脫,又又女兒家的清麗婉約,加上筆端的纏綿情態,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有另一位書畫大家,撚著自己長到脖子的胡子,頷首道:“難怪年紀不小了,還會被收為關門弟子,確實有天賦啊。竟讓我想到了那副春日迎春圖,雖然稚嫩,但有大家之相,不錯不錯。”
季明然卻說道:“你眼睛也是尖,我這個小弟子正是卿空子的女兒。”
卿空子是溥窈葭母親在畫壇的別號。
書畫大家哎呀呀了一聲,又仔細看了看,訝然道:“真是沒想到,那位不世之才,居然還有女兒在這世上,現在也算是繼承衣缽了,可以了。”
一旁的溥窈葭隻笑不語,倒是宋喬笑得比花還要開心幾分,到讓不少人把宋喬認成了溥窈葭。
溥窈葭覺得自己快要被誇獎埋住了,她便找了借口躲了開來。
時不時一直朝門口去看,她雖然沒說出來,可是她心裏還是有著幾分念想的。
季明然給霍家也送了請柬過去。
說的也是,不管霍家的聲勢還是地位,都不可能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