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

溥窈葭目光複雜地看著徐盛林。

剛才霍煜宸告訴了她蘇佳瑤的事情,她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

那可是霍煜宸,是她從小到大,在人群中總是一眼能看到的霍煜宸。好比她置身黑暗時候的一盞燈,盡管這盞燈可能後來去照別人了,但是她已經習慣追逐那抹光亮。

習慣,是一件太怕的事情。

好比霍煜宸喝蔬菜湯,喜歡有香菜的味道,但是卻不愛吃一樣,她每次都會把香菜在湯裏炤一下,再撈出來一樣。

她習慣了沙發的左手邊放著的財經雜誌,習慣了鞋櫃裏第一層放著的白色軟拖,習慣了白襯衫要搭配酒紅的領帶……

這是十幾年的時光印在她身上的痕跡,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她就能走出來的。

溥窈葭的心裏翻江倒海,她努力讓心歸於平靜,然後打定了主意,說道:“徐盛林,我想……”

“你不用拒絕我。”徐盛林笑得溫和,他專注地看著溥窈葭,“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但是窈葭,我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接受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幹預你,你也別幹預我好嗎?”

溥窈葭怔在原地。

這種情緒是多麼的熟悉,她曾經也是這樣。

愛而不得,無怨無悔。

她眼底忽然蒙上一層水汽,她轉過頭眨眨眼睛,聲音不自覺柔軟下來。

“你何必這樣,對我不值得的,你這樣的好的人,應該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能照顧你。”溥窈葭說的很是誠心。

徐盛林溫和而固執,說道:“對於值得不值得,是我自己說了算,你說了不算的。”

溥窈葭默然,這確實是每個人的自由,她無權幹涉,隻是覺得心酸不已,心上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從小到大追求她的人可謂是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她從來都是堅定地朝著霍煜宸那裏走過去,從來沒有過想那麼多。而且她從來不會有這種讓她……很難過的感覺。

徐盛林從來都不想給溥窈葭壓力的,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看向甜品台,然後找了一個看上去很順眼的蛋糕,用小盤子托了起來,放到溥窈葭的麵前,對溥窈葭笑著說道:“出來玩是為了開開心心的,別想那麼的事情了,吃個蛋糕。”

溥窈葭此時此刻都不敢去看徐盛林,眼睛看向別處,把小盤子接了過來,對徐盛林說了一聲謝謝,正要往嘴裏放的時候,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她拿著小勺子的手,溥窈葭看到來人,竟然是霍煜宸,她壓抑著不悅道:“你幹什麼呢!”

霍煜宸直接從她手裏把剛才徐盛林給她的蛋糕都拿了下來,說道:“這上麵有花生碎,你對花生過敏。”

說著他笑著徐盛林說道:“徐老板可能不知道小葭,她小時候一次吃了含有花生的蛋糕,當時過敏的樣子可把家裏人都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