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正在欣賞辣媽的背影,元方一溜煙的從屋裏躥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興奮道:“師父,有一個好消息”。
“說”蕭絕扒開元方:“別擋我視線”。
“安定國死了!”
蕭絕的視線一頓,然後猛的看向元方:“真死了?”
元方確定的點頭,唰的抽出藏在背後的報紙:“你看,今天的頭條新聞”。
蕭絕趕緊接過報紙攤開,頭版頭條上果然登著安定國死亡的消息。
“喬元寶可真是狠啊,足足將安定國捅了八十一刀。就安定國那小身板,八十一刀都能將他捅成骰子了吧。哈哈,想想就解氣啊。”元方拍著大腿笑道。
蕭絕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完新聞,皺眉道:“這個喬元寶怎麼虎成這樣,要報仇有無數種方法,他殺喬元晨都費盡心機的借我的手,怎麼殺安定國就去親自動手了,還特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最愛的女人死了,可能生無可戀,想殉情了唄。”元方一屁股坐下,順手去抱小狐狸,小狐狸懶懶的瞪了他一眼,元方又訕訕的把手收了回去。
蕭絕翻他一眼:“那他怎麼不親手去殺喬元晨殉情?”
“呃……”元方撓撓頭想了想說道:“可能畢竟是堂兄弟,有一層血緣牽連著,下不去手吧”。
“你太低估喬元寶的心狠手辣了,會咬人的狗不叫。如果真念及兄弟情,也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反目了。這其中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蕭絕沉聲說道。
元方想了一會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其他原因,甩甩頭說道:“管他什麼原因呢,現在喬元寶把安定國殺了,安家和喬家就要開啟撕逼模式了。師父你這招借刀殺人可比喬元寶要高明多了”。
蕭絕卷起報紙朝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安家什麼實力,喬家什麼實力?剛死了喬光啟的喬家夠安家塞牙縫的麼?”
元方一想也對,立刻擔憂道:“那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激化了兩家的矛盾,還等著看一場好戲呢,要是安家三兩下就收拾了喬家,豈不是沒意思了”。
“你是豬嗎?”蕭絕又拿報紙敲了他一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誰說我要坐壁上觀,隔岸觀火了?”
“師父也打算插一腳!”元方先是驚了一下,旋即興奮的問道:“師父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跟喬家聯手對付安家嗎?”
“嗯哼”蕭絕嘴角揚起冷笑,仰頭歎道:“最近喪事真多啊”。
元方嘴角一抽,還不都是你在背後一手攪弄的。
……
發家於清末民初,傳承了百餘年之久的喬家有著獨特的建築風格。灰牆黛瓦的外觀與蘇家頗為相似,不過內在的裝飾卻是完全不同,一步一景盡顯富貴華麗。行走其中,宛如置身古時候富賈商人之家。
喬家的祠堂設置在大宅的深處,曲徑的盡頭蓋了一座威嚴肅穆的祠堂,裏麵一排排的實木架子上整齊的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牌位。這些牌位皆是用金絲楠木雕刻,散發著古老森然之氣。
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牌位群裏有兩個嶄新的牌位。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按照父子輩分擺放,此刻他們的牌位前都插了三根剛剛點燃的香。
喬老爺子坐在蒲團上看著,白色的香氣鑽進他眼裏,辣的他老淚潸然。一個月之內先後死了孫子和兒子,經曆了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他整個背都佝僂著,原本就沒剩下多少的黑發也已經一夜間褪成白色。
老管家站在他身後,眼底也泛起了淚光。這個被外人稱為喬家傳奇的掌舵人,如今也不過是一個痛失至親的普通老人。他的脊背遠沒有年輕時堅挺,甚至因為年老而變得脆弱,如今喬家正處於風雨飄搖的時刻。他真擔心這個老人無法用自己已經快斷裂的脊骨擋住暴風雨。
喬老爺子眼神定定的看著兒子和孫子的牌位,老淚悄無聲息在爬滿了褶皺的臉上縱橫。在他身後的老管家裝作沒有看到老爺子肩膀上的顫抖,隻是盡責的充當一個透明人。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突兀的響起,老管家立刻退出祠堂接電話。
喬老爺子依舊旁若無人的看著牌位,就像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尚在人世的兒孫。
老管家片刻的功夫就回來了,輕聲喊道:“老爺,警局那邊打來電話,說都安排好了”。
喬老爺子像是沒有聽到,一動不動的坐著,連眼神都沒有移動分毫。
老管家便不再說第二句話,隻像先前一樣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