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星趴在趙伯禮的書桌上睡著,第二天醒來窗戶亮得晃眼,時鍾已經指向八點了。

學員的集合時間是八點半。

他睡得頭昏腦脹,控製不住喃喃自語:“今天導師是誰……”

頭頂響起低沉磁性的嗓音。

“我。”

瞬間清醒。

趙伯禮已經洗漱完畢,前額發梢微卷,垂落的發絲襯著微微內陷的深邃眼眸。

“……我睡了多久?”

趙伯禮拋下一句無情的嘲諷:“貓睡多久你就睡多久。”

眾所周知,貓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

他昨天下午四點來寫論文的,後來睡著了,一個字都沒動。

梁遠星閃電般地爬起來,用房間裏的洗漱套裝迅速收拾好自己,急忙跟著趙伯禮趕去練習室。

一路上,他不敢說話,怕對上趙伯禮的眼神。

為了唱《天越》連日訓練,梁遠星很多天都沒好好睡覺,才會昏迷似的睡了那麼久。

他一個失眠症患者,一輩子就兩次睡眠過量,為什麼每次趙伯禮都在場?

太丟人了吧!

第二次演出是團戰,5人一組隨機分配學員和導師,偏偏梁遠星這一隊的舞蹈導師就是趙伯禮。趙伯禮能唱能跳還能演,教學不成問題。

想到自己大清早頭發蓬亂、眼神迷離地對趙伯禮喃喃自語,梁遠星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膝蓋後麵。

同組隊員分別是冉瑜、時達、米若、蔡一童。

冉瑜是盧海的室友。他初試表現並不出彩,性格也沒什麼記憶點,但節目組不僅給夠了鏡頭,當天晚上還給他買了兩個熱搜,大家都知道他來頭不小。

時達初評進了a組,唱跳俱佳,參加節目之前已經有了一定的人氣。米若是b組,有舞蹈功底但是唱不了高音,蔡一童是d組,基礎很差。

五個人實力懸殊。

趙伯禮開門見山:“第二次演出的賽製不用我多說吧?”

蔡一童顫顫地舉手:“趙老師,節目組昨天沒告訴我們規則。”

趙伯禮對躲在角落裏的攝像師遞過去一個冰涼的眼神。

攝像師立刻送來一張手卡:“趙老師,您照著念就行。”

他卻把手卡塞給梁遠星:“你昨天睡得最多,你念。”

梁遠星:“……”

現在解釋自己真的不貪睡還來得及嗎?

第一期節目隻放出初試的錄播剪輯,剛剛表演完的《天越》要等第二期才能播出,但初步的投票結果已經統計出來了。

梁遠星排第十一,冉瑜第一,時達、米若、蔡一童分別是第五、第十三、第二十五。

節目組把個人排名情況遞到趙伯禮眼前,趙伯禮隻是隨便掃了一眼就扔到一邊:“開練。”

選曲是節目組定的,是梁遠星最不擅長的快節奏,隻有幾句英文發音,他比別人念得標準。

其實在舞台上唱過《天越》之後,梁遠星就沒什麼遺憾了。可他還沒來得及放鬆,就被趙伯禮揪出來一通鞭策。

“梁遠星,手臂抬高一點。”

“梁遠星,最後一個音唱錯了。”

“梁遠星,擺頭的動作沒卡準鼓點。”

一上午的練習,十句裏有八句都是在挑梁遠星的錯。

演出有兩周準備時間,這才第一天,他就累得汗如雨下,坐在地上咕嘟咕嘟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