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門開,閃進一道矯健的身影,看著似曾相識。細細回味,竟是在柳南國暢心殿放火的那個人。
“無情?你不是在柳南密切關注柳獨月的情況嗎?怎麼回來了?”薛雨晨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人,有一絲驚訝。
無情雙手抱拳,沉聲回道:“屬下有負王爺囑托,事情沒辦成。”
薛雨晨聞言,噌的自床/上坐起,“為何?起來慢慢說話。”
無情抬起頭,緩緩說道:“事情有變,那柳獨月原本是抓了許多城中百姓放血供廖皇後做藥引的,但,後來廖皇後知曉了,無故失蹤了,還給柳獨月留信,讓他放了那些百姓。所以屬下,沒有機會煽動城中百姓,說柳獨月禍國殃民。”
“你說什麼?那就是說,子萱她···那麼,子萱現在如何了?”薛雨晨突然有一絲恐懼感,他怕,聽到有關子萱的噩耗。
還好,無情接下來的話讓他一顆心放下。但,卻又隨著他說子萱已成一具骨架時,懸了起來。
已成為一具骨架了嗎?
“她,過得可好?”薛雨晨第一次,聲音顫抖。他擔心呀,擔心那個女人,變成那副模樣過的不開心。
無情暗自在心底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呀?王爺竟然也會關心別人了。
於是,他把最近觀察到的狀況告知薛雨晨。
柳南國皇宮
因為夏季炎熱的關係,(柳南國地理位置因素導致那裏常年如夏)子萱的臉部皮膚有一點發臭腐爛的征兆,惹來無數惡心的蒼蠅前來獵食。這可急壞了柳獨月,慌忙傳來司徒殤商討對策。
司徒殤不愧為神醫,竟然簡單的在子萱臉上塗一層怪怪味道的東西後,杜絕了這種現象。他還打包票,說子萱的臉部皮膚永遠都不會潰爛。子萱想著,那東西大概是跟現代保存屍體的化學藥水差不多吧。
因為柳獨月已近膏肓,子萱隻能強裝笑臉,陪伴他左右。其實,她心裏很難過。隻怕,換做是誰也接受不了自己是副骨架的殘酷事實吧?
但,她不接受也要接受。想死,都是奢望。與其痛苦憂愁的活著,還把自己的情緒傳達給別人,讓他們跟著怨天尤人,倒不如看開點,把快樂帶給大家,讓他們可以幸福,也讓——柳獨月走的安心!
無數個夜晚,隻要一想到自己要親眼目睹柳獨月離開人世,子萱便會徹夜無眠,在柳獨月熟睡後偷偷哭泣。她曾無數次在心底問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們?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孽,要遭受這種離奇的苦楚?
“老婆,你哭了麼?哪裏不舒服?”背後傳來柳獨月關切的問話,下一秒,人就被強迫拉成麵對他的局勢。
“到底哪裏不舒服,你說話呀!你不要嚇我!”柳獨月見子萱不說話,反而哭得更凶了,一時慌了神,準備下地去叫太醫。
剛步下地,子萱就自背後將他緊緊圈住了。“別去!不要離開我!”簡單的幾個字,卻訴說了一切。
柳獨月怔住,原來···原來子萱每晚抽泣,是在擔心這個。她,在擔心自己有一天死在她懷裏吧?
一想到那天就快到來,柳獨月好像能想象出子萱傷心欲絕的樣子。那麼無助,那麼惶恐,像個迷失的孩子。
怎麼辦?如果他死了,還能得到解脫。可子萱該怎麼辦?她這副模樣,還死不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哇?
柳獨月越想心中越冷,他緊緊抱住廖子萱,痛聲說道:“子萱,我的子萱!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的!”
因為子萱行動不是特別方便,而且又變成那副樣子,大家怕被傳出去鬧出什麼鬼神之說,所以柳獨月隻好對外宣稱皇後身體抱恙,把她藏於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