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五的漢子杵在人前,如一座小小的山丘,頓時就嚇了李藝一個趔趄,臉色有些煞白。

“竇來,回去。”

語氣輕緩的下了命令,竇來聽話的回到寧毅身後。

寧毅吐了口煙霧,“你還是配合一點好。”

語氣雖然平緩,但李藝相信了一個事實,這個寧毅是來講道理的,講他的道理。如果不配合,怕是難以善了。

隻能回答出那個令他厭惡的名字,“靳風。”

“他父母怎麼死的?”寧毅依舊未曾抬頭。

這種無視的態度再讓李藝不悅,也隻能憋在心裏。心裏防線已經崩了一分,再難凝聚與之對峙的膽量,繼續回道:“病死的。”

“他怎麼死的?”

“瘋了,自殺。”

“真話?”

“真.....”

李藝話吐出一個字,寧毅突然抬頭,目光森然的盯著,“一個字是錯,死。”

李藝緘默了,沒在說話。

雖然進正廳不久,交際不過寥寥數語。但從此人的行為種種,可以猜測的出,此人不是無故放矢之輩。

說會殺人,便是真的敢殺人。

李藝的緘默,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正廳的私語聲響了起來,

“那個靳風自殺難道真的另有隱情?”

“誰知道,三年前靳風剛剛死,李藝這旁支的女人就突然被李家家主重用,當時不少人奇怪呢。”

“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想想雲端別苑地皮拆遷那件事情!”

驚呼的聲音不止......

寧毅沒有理會私語的聲音,也沒去看李藝陰惻惻的臉色,而是看向了保姆懷裏的三歲男孩,眸光軟和了些。盡管,他知道,那個男孩不是靳風的骨血。

“他叫靳世平?”

取萬世太平之意,寓意大華萬世太平。這名字,他給的。

李藝回答,“古人龍。”

孩子出生的時候,靳風還沒有死,隻以為是自己的兒子,不知道緣由,堅決的要給孩子起名叫靳世平。直到靳風死後,才更名古人龍,她李藝的兒子,隻能是人中龍鳳。

既然這個寧毅知道孩子曾經叫靳世平,就知道哪些過往。

所幸的是,寧毅並未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卻是一錘定音的宣布孩子的姓名,“還是叫世平吧,姓氏......就算了,姓古。既然不是靳風的骨血,也沒自欺欺人的必要。”

“竇來,將龍泉給我。”

“哦。”身後竇來應了一聲,恭敬的將一柄青銅色的短匕交到寧毅的手上。

短匕約有十一寸長,樸實無華,顯得陳舊。可一股森冷的殺氣卻是彌漫在左右,讓人生出一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古豪和李藝臉色均是一變,以為寧毅要對孩子做什麼。保姆顫抖著將孩子抱的更緊了一些,戒備畏懼的看著寧毅。

因為箍的緊的緣故,孩子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在場的均是這麼以為,以為眼前這尊殺神會對孩子下毒手。

寧毅隨手一拋,龍泉穩穩的落到了孩子的懷中縫隙。“既然我替孩子起名,當送上一物,三月之後,這孩子我替你們養。”

三個月後,我替你們養。

什麼意思,無人知道,也是無人敢問。

但讓古豪李藝鬆了口氣的是,至少孩子是安全的。

“將孩子帶下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不適合他在場了。”寧毅淡淡吩咐,不容拒絕。

李藝遲疑了下,還是吩咐保姆將孩子帶下去。

寧毅也沒耽擱的興致,點了支煙,“接下了就是我說了,你們聽著,若是有不對的地方,允許反駁。

若是強行詭辯,依舊是一個字,死。”